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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四六九(第2页)

黄老九却说:“不到一击必中,且能扭转败局的时刻,断不可动手。”

夜里连风都潮湿炎热,蚊虫在黑暗里乱舞,纪逐鸢点了一盏灯放在床头,昏黄的光泽将沈书的皮肤照得蜂蜜一般,他的眉愈黑愈浓,嘴唇显得温暖湿润。

沈书轻轻喘息,反手抱住了纪逐鸢的脖子。小半个时辰后,纪逐鸢就着原本的位置将沈书按在怀中睡去。

四更,沈书从睡梦中醒来,想到要同纪逐鸢分别不知多久,便在纪逐鸢的怀里翻来覆去,一会儿亲他的鼻子,一会儿吻上他的嘴。

不知过去多久,纪逐鸢湿润的鼻端抵在沈书的脖颈处,咬出一个牙印。

沈书只是略微皱着眉,放任地张开手掌,握住纪逐鸢的后颈,那一瞬牙齿在皮肤留下的触感,便如同烙进了灵魂。

“一定要小心,我会想办法去你那。”纪逐鸢抵住沈书的额头,情不自禁地去吻沈书的唇。

这是一个短暂果断的吻,亲过之后,纪逐鸢掀开被子,站在榻畔。沈书跪坐起来,从内往外,服侍他穿上衣服,替他披挂铠甲与兵器。

“你与老先生同往,我还放心些。”纪逐鸢低声说话。

沈书一听就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黄老九能约束得住沈书,并且总是以沈书的性命为先,不会由他蛮干。这一夜沈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能说话时,他就有说不完的话,好像想将这几日里同纪逐鸢分开的每一刹那发生过什么都原原本本讲给他听。

直至此刻,纪逐鸢非走不可了,沈书还有许多话想说,可无论他有再多话,纪逐鸢也必须出发清点兵马。援军先发,纪逐鸢须到军营和其他将领会合,对和他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袍泽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语。

待得号角沉沉响起,援军将依照太尉的命令,分成两个方向,奔赴绍兴。

送走纪逐鸢后,沈书本打算再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睡着,便起来坐着,想了半晌,还是觉得得洗个澡,一旦出发,十天半月没地方洗澡都是常事。洗完澡后,将张隋先叫了来,约定好行军时碰头的暗号,张隋原还为沈书准备了一只信鹞,但沈书自己带着过于显眼,便让张隋带。

“你跟得近一点,五里之内,放这烟火应该能看到。”那是暗门传递信号常用的烟火,实则只要在僻静时,哪怕有人看见,只要不识,只会以为是眼花或是天象。

“属下会暗中保护少主,还有这个。”张隋将一只哨子挂在沈书的脖子上,“哪怕只是想说说话,也可召唤属下。”

沈书一哂,轻轻含着哨子吹了一下,那声音相当尖细,因沈书吹得很轻,音量不高。

“多谢。”沈书拿着哨子对张隋扬了一下,将那竹哨贴身放入衣襟内。

张隋的视线在沈书脖颈处停留片刻,连忙低头,手指抵住鼻子揉了一下。

“去叫康里布达过来,我跟他说两句话。”想了想,沈书又道,“他来了你就先走,不必报我。”

张隋退了出去。

不片刻,康里布达到,沈书已换好衣服,佩剑在桌上放着,先将弓箭背在身上。

康里布达一看沈书的模样便笑了。

沈书知道他在笑什么,不以为意,但当他开口时便看见康里布达神色里明显的错愕。

“你们哥俩都上战场,我怎么能留在隆平?”康里布达说,“我可以当你的帮手,像在建德那样。”

“我带了张隋,而且这次不一样,如果洪修有信来,还须你在隆平,否则一来一往更费工夫。”

“他人就在绍兴,我们去找他就是。”

“不可。”沈书道,“由我提出让你接任戴沣的位置,正是他最忌讳的地方,需要给他足够时间,让他觉得这件事是他全权决定的。这时不要去接触他是最好,否则洪修会以为我在提醒他,我的师父骑在他的头上。那时无论怎么说,他也不会选择你来做这个都尉。”

康里布达仍十分担心,但因高荣珪已经同纪逐鸢一起出发,暗中有张隋保护,李维昌近日在嘉兴,如果康里布达坚持离开隆平,则隆平除了王巍清,无人作为内应。此战就连季孟,也早早被派去运粮,半月前便随粮队出发。为了守住绍兴,张士诚几乎倾平江全部人力、财力配合吕珍。

卯时天还未亮,四面鸡鸣一阵连着一阵,黄老九坐暖轿下坡。沈书和舒原陪同,两人徒步跟在轿子后面,晨雾弥漫在竹林间,绿意盎然,竹叶沙沙轻响。

沈书举目四望,难免心生感慨,当初在滁阳,先住在朱文正处,后来住个简陋的寓所,进城便知道朱元璋的处境不妙,他和纪逐鸢都没把滁阳当家。

和阳则不同,和阳本该是朱元璋的大本营,后来因孙德崖移兵就食,不得不引来郭子兴将他驱走。然则请爹容易送爹难,郭子兴来后,和阳也住不得了。那时他们在和阳的家已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下来,家里添了不少人口,种花种菜,算有了点过日子的意思。

渡江是大势所趋,离开和阳时,沈书亦有不舍。应天诚然是个好地方,有时想起和阳,沈书心里其实仍觉得,那地方也是可以住的。随着在应天安家日久,日日陪伴朱文忠读书,纪逐鸢得到吴祯的赏识,沈书这才敢让郑四物色宅院,打算安顿在应天,甚至已在计划什么时候将沈家、纪家亡故的父辈迁来。那一年除夕,朱元璋养的恶犬检校组突然发难,一夜之间,竟如丧家狗一般,只顾得上逃命。

沈书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舒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他来,拍去沈书身上的泥,哭笑不得:“想什么这么入神?”

沈书屁股是真摔疼了,半天没有说话。坐到车里,掀开帘子往后看,直至那片绿莹莹的竹林让车盖挡住,道旁现出早起的摊贩忙碌的影子,沈书才放弃地放下帘子,揣起手,万千唏嘘:“在这住久了,真觉得有家的味道。”

沈书上车时就闭着眼的黄老九瞥他一眼,复闭上眼。

“天下未安,何以家为?”黄老九两片干瘪的嘴唇里吐出这样一句,就不再说话。

舒原指指黄老九,朝沈书摇头,打手势。

沈书只觉好笑,从前舒原是断不会有这种举动,想来是黄老九的脾气太怪,磨得舒原也只能见机行事,十二个时辰醒着神好少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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