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忽略他的母亲,冷漠的父亲,被人纠缠骚扰抹黑的善意。
他经历的更多、更苦痛,可他在她的面前,却永远温和,永远耐心专注。
沈清徽从不向她抱怨分毫,也从不对她提起自己的过往——单拿出一件,都足够沉重。
他同她在一起,是希望她快乐。
也是这一刻,江鹊恍惚地想到了对于这段关系,沈清徽曾经说的一些话。
他总说,希望她记得她久一点、希望她能开心、希望他能让她体验被爱。
半年里,他从不对她有过逾越,爱意却在小事上处处熨帖。
即便是在那天差点擦枪走火,他也及时停下。
她也总想,沈先生,您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确定呢?
沈清徽总是抱着她说,你才二十岁。总是觉得后面还有些话,他从没说出。
现在想想,应该是,你才二十岁,以后不要后悔。
江鹊忽然好心酸,他将全部的选择权都交在她的手中——他,才是被她选择的那个。
她的沈先生,比她年长十五年,独自经历了更多的苦痛和黑暗,却仍然耐心温和地对她弯腰,他用熨帖的爱意引导着她自信、善良、勇敢,从不对她有过任何的要求,给她独一无二的温柔,又事事纵容她、尊重她。
他也有他的不确定,恐她还太年轻无法承受。
江鹊眼眶酸的难受。
晏婧晗淡淡笑了,“别哭呀,我可不是来惹你哭的——只是想要你知道的更详细些,沈清徽说的太粗糙,到时候肯定教你误会。我也有过二十岁。”
“唐乐安……”
“是我跟唐漠的孩子。”
江鹊泪眼朦胧里想起沈清徽曾告诉过她,唐漠过世了。
晏婧晗比个了个“嘘”。
晏婧晗说,“于书云可能要被拘留了,你在这等他吧。”
“好。”江鹊吸吸鼻子,“你呢。”
“我要回临江了——唐漠是临江人,我这回回来,是给唐乐安上户口的。”
“你……”江鹊忽然也很心疼这个女人,她很漂亮,很优雅,独自抚养着一个八岁的孩子。
“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会坚定选择沈清徽,不是吗?”
“是。”
“所以我也会选择唐漠,他在不在,他都是我的唯一。”晏婧晗笑笑,“我走了。”
“好,晏小姐,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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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徽在王警-官的办公室聊了几句。
王警官对沈清徽的印象很好,所以能说的就多说了几句。
沈清徽也自知有些事情不能问,所以也只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沈明懿现在应该回来了,但是还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王警-官说,“虽然这样说不太好,要是你有消息……”
“能不能给他找个律师?”沈清徽默然了几秒,“他才二十出头。”
“但也是成年人了,”王警官叹气说,“找个好点的律师,试试吧。”
“王队,于书云那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