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月给江鹊夹了一筷虾仁。
“谢谢小姨。”这样叫有些违和,但是江鹊也就随着沈清徽这么叫了。
“清徽他很不容易,他小时候被人绑架过,我姐姐与姐夫都不太对他上心,以后清徽有你,我也终于放心一些,”她说,“他可能有些不好的地方,还要江小姐多包容了。”
江鹊应着,心下却有些诧异,沈清徽从不对他提起这些,以至于江鹊竟然一无所知。
饭后,庄清月留他们在这住,沈清徽婉拒了,说已经订好了酒店。
庄清月只能送他们出来,邵闻瑾给他留了一辆车,他开车带着江鹊回的酒店。
是海景套房,窗外就能看到一片明亮的海域。
港城这个大城市,在夜幕下,繁华的像水晶盒子的城堡,海岸边瑰丽的灯光,像极了淮川的外滩。
她回来后就趴在了床上,心里藏着点事情。
沈清徽让她去洗澡,江鹊说自己想看会东西,沈清徽不催她,只亲了亲她的脸,“坐了一天车飞机,早点睡。”
“好。”
江鹊仰躺在大床上,勾着他的脖颈,主动亲了他一下。
“这么粘人。”
“粘你。”
“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一些水声,江鹊是第一次去看那些关于他的事情。
沈清徽在八岁那年被亲叔叔绑-架,带至一片苹果园,而沈家不闻不问,沈邺成还在新闻上谈论故去的儿子。
他的叔叔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事后媒体捕风捉影,也没有在沈清徽的脸上看到惧怕。
甚至有媒体以后拍到沈清徽为这位叔叔扫墓。
没人知道,因为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甚至于后来的于书云,总有人拿着这些旧事翻来覆去的炒作,意图证明他也不是正常人。
在那些铺天盖地的是非谣言中,沈清徽从未回应过一次。
他孤身一人走了许多年。
江鹊看着手机屏幕,忽然眼眶有些发酸。
她大抵拥有着他所有的温柔和爱意。
浴室没有开灯,只有一些内嵌的灯带。
江鹊推开门走进去,这是一面海景墙,百叶窗掩着,将外面的夜色割裂成无数的缝隙。
他的轮廓没在浅光中,立体而好看,是他被时光与阅历沉淀过的清矜沉稳,江鹊格外喜欢他看向她的目光,像一湾深水,下面溺着皎洁的月光,那是只属于她的月光。
江鹊很难把这样的感觉表述清楚,只觉得很心疼他,她想要让他之后,往后的日子,都有她。
沈清徽将她抱回去的时候,她眼睛还有点潮湿。
“怎么委屈了?”沈清徽将她放到床上,他为她吹干了头发,而后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哄哄。”
江鹊坐在床上,伸手抱住他,她不想让他哄。
她两只手勾着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
“沈生,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情话不知如何讲出口,只想永远永远在他身边。
以前江鹊也确实不觉得十五岁的差距是什么,可每每想到他独自经历的那些,总让她忍不住次次心酸。
“沈生……我遇见你,已经很晚了……”江鹊的长发铺在色的枕头上,在动情处,她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