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在门口放着一个垃圾桶,专门盛放雪糕纸。
江鹊买了甜筒就小跑着出来,撕开一层纸,咬了一口,夏日炎炎,春江玺樾外面的景色很漂亮,她站在一把遮阳伞下,珍珠发夹松了松,她头发长了许多,一把抓夹夹不太住,她干脆伸手取了下来,身上又没有口袋,只好攥在手里。
沈清徽结账出来,她半个身子裸露在阳光之下,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健康的白皙,长发被风吹得飘动,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是真的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
这天领结婚证,是一个略匆忙、但也非常坚定的事情。
他一向觉得人生的大部分事情都在掌控和计划之中,所以常常没有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而看到她站在阳光下吃着一只甜筒,而他与她会拥有未来的几十年,忽然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他其实也不太敢相信——他留下了他的这束光。
江鹊听到声音,回头看他,唇边沾了一点融化的冰淇淋,她说,外面太热了,我们早点回去,晚上出去庆祝一下。
而后说了几个地方,沈清徽没太听清,他抬步走过去,江鹊一只手拿着甜筒,一只手攥着发夹,把甜筒递过来,“你尝尝,好像是新出的口味……”
话音才落,他忽然吻过来,江鹊下意识把甜筒拿远了一点。
果然尝到了一点抹茶与红豆的味道。
江鹊笑了,推了推他的手,“走啦,回家了。”
“好,回家了。”沈清徽接过了她手里的发夹放入了口袋中,牵着她回去。
江鹊挽着他的手臂,回去的路上问他今天要不要去海底捞,又纠结公司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还有小龙虾吃。
搁以前,沈清徽觉得小龙虾这东西吃着最没乐趣,剥壳麻烦,肉也少。
但江鹊有几回下班回来都要去拎一盒,她没有掌握技巧,戴着一次性手套拨弄了半天才堪堪剥出来一颗虾肉,然后当时很开心地递到他嘴边。
再后来,他也习惯了在看电影的时候给她点上一盒小龙虾,她吃的津津有味,他就戴着手套给她剥好,放在小碗。
江鹊抱着碗依靠在他身边,笑着跟他说,“我觉得你剥的虾都格外好吃。”
沈清徽当时被她逗笑了,但心里也是暖的。
他在她心里,也永远有一方偏爱。
这天回去后江鹊又补了个觉,睡醒的时候发现已经七点半了,又火急火燎爬起来,说快快快,我们去吃晚饭。
沈清徽不疾不徐,江鹊也懒得再换裙子,随便套了一条运动短裤,一件白色的宽松棉t,换了双运动鞋就跑出来。
两条腿笔直纤白,还真是像个大学生。
沈清徽失笑,开车带她出去吃。
晚上八点半的火锅店也要等号,他们进去的时候也只有窗旁的位置了,这边音乐声小,外面是一个购物广场,喧嚣中藏着人间烟火气。
江鹊被烫到了一下,沈清徽让她好好坐着,来了很多次,都已经记下了她先前说的那些,毛肚烫几秒口感最好、牛胸油烫几秒味道最好。
他把烫好的食物放到她面前的小碗中,吹了吹才递给她,“凉一些再吃。”
江鹊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有点敬仰,沈清徽偏头看她,“这是什么眼神?”
“觉得你好厉害。”
“厉害什么?”他弯唇笑了,旁边一个等着吃饭的小姑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什么都厉害。”江鹊回的理所当然。
沈清徽给她盛好放到她面前,趁她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一口。
“你干嘛……”旁边还好多人,江鹊总隐约觉得对面那桌的几个女生往这边看,她脸有点发热,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顿饭,沈清徽对她处处照顾着,记着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