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把江鹊抱回家的时候,江鹊已经睡着了,他单手抱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拎着高跟鞋。
江鹊靠在他怀里,脸蹭了蹭他的衬衫。
院子里的龙沙宝石开的万分漂亮,喜鹊在玻璃桌上的金丝笼里跳来跳去。
偶尔几声鸟叫,也显得很是静谧。
就像那颗遥远的星球里的,小王子的玫瑰园。
沈清徽把江鹊放到床上,她今天化了点淡妆,喝多了点酒,依然漂漂亮亮,唇上的口红淡了好多,是原本的玫瑰色。
沈清徽总能想起江鹊最近有点爱漂亮,其实她新买的那些裙子都有点故意扮成熟,他又怎么猜不到她心里那点小算盘。
印象里记得她这几天晚上例行护护肤,要擦好多东西,沈清徽大概也看了一些,他去浴室,学着她的样子,用卸妆水沾湿了棉片,细细她擦掉了脸上的妆容,而后又用温水给她擦了擦脸。
估摸着她明天还要上班,沈清徽放了些热水,江鹊在这会才慢悠悠睁了睁眼睛。
是看到沈清徽坐在浴缸的旁边,衬衫的袖口半挽着,裸-露着一截小臂,衬衫的袖口被水打湿了一些。
他手里拿着浴球,打出一些泡沫。
江鹊动了动身子,两只手撑着浴缸的边缘,忽然抬了抬脚,大概是因为被水泡过,脚踝磨红的地方有点刺痛。
沈清徽捉住了她的脚踝,细细看了看,“等会给你涂点药膏。”
“好痛。”
又开始了。
江鹊觉得自己以前还挺坚强的,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不会哭,现在倒好,受了一丁点儿委屈就要跑来跟他说一番。
上回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甲方,还被她吐槽了好一会。
大概就是因为以前再苦再累都要自己扛着,而现在,她的身后有沈清徽,他永远都在在她的身旁,毫无底线的包容着她。
沈清徽笑着看她,要不是她声音很懒很漂浮,可真要怀疑是她装醉的。
他也煞有介事地攥着她的脚踝,吹了吹发红的地方。
江鹊晃了晃脚,要抽回去,沈清徽给她用毛巾擦了擦脸,重新给她换上一件睡袍,又把人抱回去,去找了碘伏,细心地处理过伤口。
江鹊的醉只是理智有点脱轨,眼皮有些发沉,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动作依然很轻很轻。
忽然也就想到了初初相遇的那时,沈清徽蹲在她的面前,温润的指尖给她涂抹着药膏,那会,她浸在他的眼神中。
只记得他说一句,“别逞强,你是小朋友,要是痛得厉害,告诉我,我明早带你去医院看看。”
那会他的视线就很温柔,她却总觉得有些自卑。
而现在,江鹊的手动了动,她也在变的更好,虽然与他还是不能为之相比,但她也觉得自己是最最独一无二的江鹊,没有人可以是她,这份自信,是坚定的,因为他日复日更深的爱意。
沈清徽给她涂完,一抬头看到小姑娘在这傻笑,他捏了捏她的脸,唤她回神,末了还要叮嘱一句,“我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喝完再睡。”
“知道啦。”应是这么应。
沈清徽泡好一杯蜂蜜水上来的时候,江鹊横着躺在床上,长睫安稳,他哑然失笑,哪知道下一秒江鹊忽然睁开眼睛,动作还算利落地跪坐起来。
乖乖把一杯蜂蜜水喝光了,然后有点骄傲地看着他,他也是头一回看到江鹊喝醉的样子,有着小女孩的娇憨,也分外粘着人。
就比如现在这一刻,塞给他一本书,要他读给她听。
那还是一本《小王子》,也是江鹊真正意义上读的第一本有声读物。
那会她就趴在床上,给他读着听。
现在角色对调,沈清徽一只胳膊圈着她,另一只手拿着书,万分耐心地给她读。
一隅浅淡的床头灯,他的五官立体硬朗,江鹊的长发还有点潮气,她仰着头看着他,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
“小狐狸说——”
“小狐狸说沈先生真好看。”
江鹊接了一句,眼睛弯着,仔细地盯着他看。
沈清徽目光撞上她的,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