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倒也觉得以后不会同港城这边有什么太多的往来,接下来后,估摸着也是要挂牌出售。
邵闻瑾倒是没什么意见,说里面还有一些东西,要是卖掉的话,还要给庄清月送去。
眼下葬礼后要宴客,邵闻瑾这边抽不出空,沈清徽便让他先忙着,自己收拾了送到庄清月那。
江鹊也就跟着他,车子也是邵闻瑾开来的一辆车。
沈清徽也没急着过去,找了一家买了双运动鞋先让江鹊换上,这才开车过去。
那是一栋位于市郊的别墅了,有英式的味道,红棕色的墙壁,拱窗,外面的花园里铺着粗粗的白砂石,本来应该是很漂亮的小花园,但是荒草丛生,看起来很是荒凉。
“你以前在这住过吗?”江鹊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进去。
“嗯,很小的时候有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沈家地产在大陆发展,才搬过去了,那会我也才八九岁。”沈清徽拿出钥匙开门,先帮她挡了挡口鼻,开门的时候果然落下了一点灰尘。
“不过都已经忘记很久了。”
沈清徽推开门,这栋房子还是停留在八九岁的记忆中。
棕色的真皮沙发,桌上搭着白色的蕾丝罩,装修的风格也还是□□十年代的样子。
应当是偶尔有钟点工打扫,但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他来也只是收拾一些相册之类的给庄清月送过去,其他的家具之类的,也没什么意义。
那些相册也就照旧放在茶几上。
江鹊俯身看了看,沙发上落了点灰尘,但也不算是特别脏,干脆拍了拍坐下。
沈清徽捡起一本,手停留在上面,翻开看了一眼,也是如他所料。
里面全都是沈容信的照片。
庄景月后来换上阿尔兹海默,沈邺成将她送到了港城,当时庄景月就住在这,不许任何人动这里的东西。
那会刘妈也还跟着过来照顾她。
他也不全是一次没来过,有时过来看看,却也总看着庄景月就坐在沙发上,沉迷地翻看着相册,有时也会看着他笑。
他心知肚明,是庄景月又把他当成了故去的沈容信。
只是那会,他尚且贪恋这一点感情,哪怕是被当做沈容信。
再后来,刘妈打电话,说要他寄些照片过来,说庄景月念叨他来着。
当时虽然狐疑,但沈清徽还是每去过一个地方,也就拍几张照片,刘妈都洗了出来,整成了相册。
那会沈清徽还以为,庄景月终于想起了他,可也到底还是错的。
他寄过来的照片,庄景月一次都没看过,那也不过是刘妈的一番好意。
后来他的相册,被他带走了,再也没来过这里。
沈清徽坐在沙发上,抬起视线看。
墙壁上也挂着很大一幅全家福,那也是很早期的风格了。
左边是穿着旗袍的庄景月,右边是西装革履的沈邺成,中间的小男孩是沈容信小时候。
现在在看,这照片上的人都故去了,而他从始至终都像个外人,从没进入过这个家庭的外人。
江鹊侧头看他,总觉得他这样的沉默很让他心疼。
江鹊将他手里的相册拿过来放在桌上,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过些天,让程黎来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