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个宝殿,侧面是僧人诵经的佛堂。
沈清徽与她站在门廊边。
他扬了扬下巴说,“我来过这儿很多次。”
“嗯?”
“以前回回来,许的愿从没实现过,”沈清徽笑着说,“去年跟着陆景洲和周彦又来了一次,许了个愿,实现了。”
“你许了什么愿呀?”
这里没有人,江鹊依靠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
“许愿跟你求婚你会不会答应。”
江鹊从来不知道这事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沈清徽静静看着佛堂里,做了这决定的那几天,他失眠的老毛病犯了,为了这个答案,辗转难眠,也常常让他想起以前。
他以前常问,分明不是自己的过错,为什么要独自承担一切?
住持说,以己微光,应众生心。
“为什么苦了这么些年,不见一点光亮?”
“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
他用了很多年才能慢慢消化,才能慢慢接受命运带来的不公,那三十五年,充其量只能称为“醒来的一天”。
他也花了很久才明白佛不渡人人自渡。
也在三十五年才等到一个春天,遇见一朵小玫瑰。
让他度过这些年的,其实并不是时间,而是时间沉淀着那些过去,让他渐渐的淡然,可淡然了这么多年,也成了一种疲于应对的冷漠。
人与人的频率很奇妙,只有江鹊能窥见他的冷淡下的温柔,也只有他才能拥有她的坚定。
“其实也有想过,你要是不答应可怎么办,”沈清徽说,“那我也大概只能看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江鹊看着他,心脏一下下跳动着。
“但也还好,你还是选了我,”沈清徽说,“先前那些也不算愿望,我唯一许了两次愿望,一次是三十五岁生日那天,一次是你去伦敦的时候。”
“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能让你知道?”沈清徽笑着拉着她的手,“还好都应验了。”
许的愿望,也不过是一种寄托,好像说给了佛像,就能得到好运的加持——他也愿意信一回。
他想留住这朵小玫瑰,想要看着这朵玫瑰永远娇艳。
“你那时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江鹊抬着头看着他,低声问他。
“那时的生日愿望,是你跟在我身边,可千万不要后悔,”沈清徽说,“后来多了些贪念,很俗气的想跟你过完这一辈子,又不敢告诉你,总怕觉得是束缚着你,让你以为我对你好是要同等的回报。”
“我一分钟都没有后悔过,”江鹊捂住他的嘴,“跟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沈清徽笑,拉着她的手,“是啊,该是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求也求不得。”
“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想再迷信一次。”
静心寺后有两座山,山中间有一个吊桥,桥上挂了好多同心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