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天已经很晚了,明日也不知千手那老家伙会想什么法子折腾我们,我们要不上床休息了吧?”
不说这话还好,清岫静坐一会儿没准这火气也就下去了。
不想白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的火又“噌”的上来了。
睡睡睡!你是猪吗?!
一天到晚你除了知道吃就是睡!
清岫捏着手中的杯盏气得咬肌微动,他竭力压着情绪,凉凉扫了对面正襟危坐的少女。
“……我不困,你累了便去休息吧。”
白穗看着他神情冷冽,眉宇之间有些郁气,知道他肯定还在生气。
她缩了缩脖子,不敢这个时候往木仓口上撞,便轻手轻脚钻回了被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浅绵长的呼吸传来。
清岫这才恼怒的将手中的杯盏狠狠从窗外砸了出去。
白瓷撞青石,一声清脆。
对于睡着了便雷打不动的白穗来说,并没有惊扰她半分。
清岫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而后拧着眉径直坐到了床边。
他垂眸沉沉注视着白穗的睡眼,掀了下眼皮,往下移动落在了她脖子上坠着的那枚玉佩上。
几乎是瞬间,少女红着脸亲吻着青年到画面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月下风轻,好一对璧人。
一想到这里清岫一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要是换作以往时候他必然顾忌着,在窗边静坐一晚了事。
只是他今日心情不好,也不想当什么正人君子。
他眼眸晦暗,掀开被子躺在了白穗的旁边。
少女这时候好巧不巧刚好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清岫气不过,伸手一把带着她抱在了怀里。
温热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脸上的热气也跟着升起。
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么从后面抱着将下颌放在白穗的柔软的发顶。
在清岫眼皮子重的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白穗不知梦到了什么猛地抬脚把他给踹到了床下。
“你!”
清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怒气刚上来,在听到白穗的这话后又憋了回去。
“是你咎由自取,不,不要来找我!鬼魂退散!我杀……我乱杀!”
“……”
……
在万毒窟待的这半个月里,对于白穗而言和生不如死没什么区别。
在南疆,药人一般都是走火入魔或将死之人,他们要么没有意识要么没有知觉,所以试的毒极为猛烈。
这种情况是能试毒,也能从毒素蔓延和他们的身体变化上知晓这毒配制得如何。
能辨别毒的质量是一回事,可他们只能算半个活人,其精准度却还是有所影响。
因此千手一直以来都想要找个能扛得住剧毒,身体机能不会轻易受损的修者做药人。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白穗,再加上她只能在这里做他一年的药人,这所用的毒每一种都极为难解,毒性也强。
虽然一开始千手给她所用的剂量并不多,但是她的身体适应能力太强,他渐渐的也没了顾忌,所用的毒也越来越多。
直到前日白穗中了一味蛊毒,少有的躺了许久也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