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这才停了几日没再继续给她服毒。
也不知道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如何,在停毒允许她修养的这几日,大发慈悲的把原本在隔壁虫洞试毒的风祁和谢长庚也给一并放了,带到了万毒窟。
风祁和谢长庚还好,他们虽也被当成了试毒的药人,试的毒却不是千手调制的,而是梵紫还有紫鸢。
在他们这一众人里除了清岫,各个都没有逃过试毒的厄运。
不过清岫也没有多轻松,他是不用试毒,可每日入毒林斩杀妖兽采摘毒草毒虫任务却是落在他的身上。
反正千手这个老东西,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他们逃无可逃,便往死里榨干着他们的价值。
“其实这也还好,本来我们入南疆就为的是淬炼毒体。梵紫和那个紫鸢所用的毒我们尚且能承受,只是这一年可能得辛苦你了……”
谢长庚虽这么说着,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泛紫,看上去并不像能够轻易承受的样子。
白穗没什么力气说话,躺在床上摇了摇头,额头和鼻尖沁了汗珠,身上更是疼得冷汗潺潺。
她支撑着床坐了起来,一旁的风祁顺势将枕头垫在了她身后。
“这是回清丹,虽不能解毒却能顺灵脉,可以减轻你的痛楚。”
风祁说着将一颗青色的丹药递给了白穗,见她服下脸色稍缓后这才皱了皱眉询问。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有给你说你中的是什么毒吗?”
白穗仔细回想了下当时千手将那味蛊毒拿给她时候的情形。
她本来就不喜欢对方,更不想与他多言语什么,因此一般只要他给什么她便吃了,并不会过多询问。
“没,他没有与我说这是什么,我只知道是一味蛊毒。”
她说到这里便不由自主想起了把那只金蚕吞下的画面,恶心得直反胃。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之前时候他基本上给我喂了毒便坐在一旁等上一柱香时间,看我反应很大的话便再等一个时辰就会给我解药。”
“这一次我基本上在吞下那金蚕的瞬间五脏六腑都绞痛难忍,他只坐在一旁观察着我的反应,一个时辰后见我没死还吊着一口气后才给我喂了枚丹药。”
“既然他给你喂了解药,你怎么过了几日了还会这般虚弱?”
风祁的话让一旁擦拭着剑刃的青年眼睫一动,不为别的,他骤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当时南疆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千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从涂山掳走了一个冰灵根的女修,也是去试一味蛊毒,具体是试的什么毒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没过几日,那女修没撑过去,死在了南疆。
那时候的谢长庚只顾着对付沧海来的妖修,无暇顾及旁的事情。
重活一世之后,那些记忆慢慢清晰串联了起来。
如果谢长庚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涂山女修应当就是之前在蓬莱因为陆九洲而挑衅于她的人。
同样都是冰灵根,又是剑修。
前世和这一世,试的都是蛊毒。
这很难让谢长庚相信这两者之间不过是一个巧合。
“……会不会他给的根本不是解药,只是暂缓毒素的普通丹药而已?”
谢长庚手上动作停下,额发之下的眼眸也晦暗。
“又或者说,他自己也可能没有调制出解药来。”
要是旁的毒修在知道了白穗是顾止的徒弟之后,哪怕是试毒也是断然不敢拿没有解药的毒来试的。
然而千手却是个例外。
他总是热衷于第一时间得知毒的效果,只要这毒他有把握控制不会致死,自然也是敢给白穗服用的。
“?!这老家伙,咳咳,我就说他这几日怎么对我这么好,又是放我休养又是把你们给叫过来的。我以为他良心发现,转性了,不想竟是心虚!”
白穗气得咳嗽,气结于胸,喉间腥甜,竟生生咳出了一口瘀血。
“咳咳,没有解药的毒给我试,再让你们过来,这究竟是让你们来陪我还是给我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