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兰月回头看向了车中人,“可也不必到此马车近前。”
“这马车壁薄,不抵塞外寒风,不必要了。”沈醇笑道,“还请公主换乘。”
副将手书交接,堂而皇之的拉走了嫁妆。
“末将还是要将公主送到地方。”田战蹙眉道。
“草原里现在到处是沼泽,你进去就不出来了。”副将说道,“还是在这里好。”
“公主?”兰月进车门道。
“多谢大王,换乘吧。”齐语白道。
虽猝不及防,可这不过是结果而已,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您慢些。”兰月打着帘子,齐语白迈出时看到了伸到面前的手。
男人指骨修长,其上覆茧,一看便十分有力,既入他国,便是他国之人所言就是规矩。
齐语白深吸了一口气搭了上去,初一落入,手已被握紧,温暖干燥的感觉传递,竟让他浑身有些激灵。
“果然冻着了。”沈醇心中鼓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人说小别胜新婚,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手上用力,齐语白尚未回答,猝不及防时已然落进了他的怀里,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毛领。
兰月惊呼:“公主!”
“不会摔了你的。”沈醇抱紧了人,以斗篷裹住笑道。
齐语白身上乍然温暖,被迫靠在他的怀里,能察觉那胸膛坚实,却没有想象中茹毛饮血的异味,只有青草沁鼻的味道:“大王此举乃是南溪习俗?”
“尚朝不是讲究女子新婚之前脚不可落地?”沈醇轻夹马腹,马朝着前方行去。
“大王莫非要如此行至南溪?”齐语白从未与人这么亲近过,这个人的气息实在太强势。
“给你备了马车,你的侍从皆要带上,今晚先在虎门关休息,明日再启程。”沈醇策马到了自己所带的车厢前,下马时将人抱了下来。
怀中的人颇轻,比一般男子要轻盈许多,要长年扮女子,应该吃了不少苦。
齐语白扶住了他的肩膀,手胳到了他身上佩戴的饰物上,下一刻所能见到的视线移动,对方竟轻若无物的落在了车桓上,将他放进了马车。
南溪男子自小骑马,臂力身法果然非同一般。
齐语白摸着软毯静坐,竟觉其中温暖如春,不透丝毫冷风。
沈醇半跪在车桓边看着其中新人,他真是坐的端庄极了,玉指交叠,看起来还真像女子,显然在宫中受了不少规矩。
【宿主,分寸。】07提醒道。
沈醇笑道:“你在此处休息,若觉钗环厚重可拆卸下来,有事叫我。”
“是。”齐语白应道。
他的话虽规矩,但语调凉的很,沈醇放下车帘下车,骑上了马,勉强按捺着心中那份迫切,迎着冷风吐了一口气。
人已经要到手了,其他事情可以慢慢来,他要是说话不算数,回本源世界就再关十年。
兰月上了马车,随同齐语白的侍从并不多,反而是温瑞卓那里侍从不少。
“一切收拾齐备了。”副将禀报道。
“告辞。”沈醇行礼,策马道,“出发!”
车队再行,离开了驻守之地,田战看着远去的人叹了口气。
这么着急,应该会对公主多些耐心吧。
不过之前竟未看出他是这等急色之人。
“公主,这马车倒是暖和。”兰月坐在车厢一处道。
“应是用了皮毛封住了。”齐语白摸着脚底柔软的皮毛道。
这应该是狼皮,草原牧羊,狼群颇多,如此寒冷之地,用狼皮御寒倒也正常。
此物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摸上去柔软而无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