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回事!”方梅的母亲刚才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现在由自家男人说了,她便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接着说道:“咱们做父母的,就是希望儿女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许可和梅子都是学师范的,现在又有支教经验,以后找个工作应该不难。我们就是想知道……许可以后的打算,这样我们也可以放心让梅子跟着他走。”
方梅的母亲一口气说完,便长长地舒了口气,继而看着许可和许大远,只等着他们给她答案。
“妈,您说什么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方梅听到父母谈及自己的婚事,先是不好意思,很难为情,不过能嫁给许可,也是她一直的心愿。
只是她没想到,挺喜欢许可的父母,怎么会突然这么强硬地要许可现在就交出一个态度?
“什么以后再说!妈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在成都发展,不过……”方梅的母亲瞪了方梅一眼,别的事都可以依她,但工作的事,也就是以后他们立于社会的基本和根本,怎么能不说清楚?
但出于对女儿的不放心,他们还是希望许可能去成都,可一想到北京首都是个大城市,没根基的都愿意往那儿跑,别说许可就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有着先天优势。
如果他们俩个能在北京发展,也不错。
许大远也觉得对方父母说得在理,虽然他没打算回去,不过不代表儿子不回去。而且北京正好有房子,儿子结婚住那儿正合适。若是他也回去,还不够住了呢。
见许可一直没说话没表态,许大远低问提醒道:“小可,长辈问你话呢,你怎么没个反应,也太不懂礼貌了!”
方梅也是紧紧地盯着许可,说实话,她也想知道许可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对她而言,只要能和许可在一起,在哪儿都无所谓,至于是回成都还是北京,只要未来是他们二人一起走,都挺好。
“我的支教任期还没满,而且方梅也还差一年多呢,以后的事……现在说还有点儿早。”许可憋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这叫什么话!”方梅的母亲立即不愿意了,声音也大了许多,就听她不满地说道:“梅子是个女娃子,早一年回家无所谓,关键是你!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暑假前你就到期了吧?到时候你怎么打算?”
“许可啊,”这时候,方梅的父亲也开了口,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说你准备回北京考公务员,这不是挺好的打算?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每年秋季有考试,你是准备今年考,还是来年?如果是来年也行,今年好好复习复习,正好来年梅子的支教期也满了,你们一起去北京,让梅子也考个公务员。”
此时的许可思绪万千,当初来的时候盼着回去,后来喜欢上了这里。当时只觉得时光漫漫,对未来的规划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却没想,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就到了期满的时候了。
不是应该高兴吗?上次去县政府的时候,遇到周书记,周书记还提到让许可回京考公务员的事,当时许可只是稍稍一笑,没否认,但也没应和。
如果按着他的本意,他真的不想回去。回北京做什么?老妈去世了,老爸又喜欢那里,几个舅妈不挤兑他就不错了,亲情早就在这些明嘲暗讽中消磨掉。
虽然还有两个姑姑,不过关系也是不远不近,比起贺兰村的这些村民以及他这些可爱的学生而言,丝毫没有诱惑力让他回去。
“叔叔阿姨,我……不太想回北京。”许可反复确认自己的心意后,终于开口说道。
众人皆是一愣,只有方梅的表情还算平淡。她了解许可,也理解他的志向,对于他的选择,方梅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不回北京也行,那就来成都吧,我们成都虽然没有北京热闹,但亲戚多,平时都有来往,你们在成都发展,多少也能帮衬着一下。”方梅母亲片刻惊讶后,反而松了口气,立即给安排了起来。
“对不起阿姨,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留在这儿,我觉得这里更需要我。”许可这回抬起头,勇敢地与方梅的父母对视着,一副英雄就义的架势,似乎丝毫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