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方梅的母亲像是没听懂许可的话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可,而后又看向许大远,似在询问着许可的话里真正的含义。
“小可,没说现在就让你回去,这不还有小半年呢吗?现在咱们商量你期满之后的事。你现在给个准话,也能早点儿把你和方梅的事定下来。”许大远心里着急,低声说道。
“爸,我说的就是半年之后的事,我想好了,这里挺好,我喜欢这里,而且这里也需要我。您想想,现在这些学生刚学了一半,如果我走了,方梅走了,没有新的老师过来,那他们怎么办?”许可也抬高了声音,一场言辞的回答道。
“许可!”这回方梅的父亲终于绷不住了,为了爱女,其他的人和事,都不重要。
就听他很愤怒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你准备在这儿呆几年?把梅子的青春都耗在这儿?还是说,你准备一辈子不走了?那我们梅子怎么办?难不成也在这儿待一辈子?你也不看看这里什么条件?别说跟北京比,就是跟成都都没法比!”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方梅的母亲也跟着说道:“是呀许可,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容易意气用事,但有些事一定要想好,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要替我家梅子想想,难不成,你和梅子不是认真的?”
方梅一听父母这意思,怕是许可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就要让自己和许可分手!
这怎么行!许可是她认准的人,而且她现在也觉得留在这里没什么不好。这次春节回家过年,方梅只觉得热闹的气氛中,烘托自己更孤独了。
她想念许可,想念美好小学的学生们,想念贺兰村幽静悠闲的生活。
从小到大成长生活过的地方,因为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变得毫无吸引力,让方梅觉得这座美丽浪漫的城市,也变得枯燥乏味了起来。
现在听自己的父母这样说,还没等许可说话,方梅立即说道:“妈,我觉得这里挺好,你们不要为难许可好不好?”
“你这个死丫头,我和你爸还不是为你好!还没嫁人胳膊肘往外拐,你知不知道许可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你后半辈子呀!”方梅的母亲气急败坏的怒骂着方梅。
“方梅她妈,您听我说,我家小可……”许大远见这谈话要崩,赶忙替许可解释着,却没想他的话还没说完,许可就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就决定留在这儿了,而且我和方梅是认真的。”
他说着,目光便看向了方梅,眼底满是真诚,说道:“我相信,方梅会理解我的。正好她还有一年就期满,如果她不想离在这儿……”
后面的话,许可有些说不出来了。可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方梅想走,那他们的缘分也只能到此了。可终究分手是伤情的,无论是什么原因,想到日后的分开,许可心里还是很难过。
他心里难过,方梅心里更难过。只见方梅突然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地说道:“我也不走,就算明年协议期满,我也不走!”
“梅子,你疯了!”方梅的母亲大惊失色,使劲拽着方梅让她坐下,可这个平时看着随意的姑娘此时就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了,不仅极力维护许可的决定,也强硬的申明着自己的主张。
方梅的父亲更是气得脸色涨红,怒瞪着方梅道:“你要是这么不懂事,现在就跟我回家去!”
“爸!”方梅的声音开始哽咽,对她的父母说道:“刚才你们还说只要能一起好好过日子,在哪儿都行,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这里怎么了?现在是条件苦了点儿、差了点儿,但凡事都是进步和发展的,你们怎么知道以后这里还会这个样子?这里有我和许可,还有许叔叔,政府也在大力扶持,这里一定会变得更好!你们可以看不上这里,但生活在这里开不开心,我最清楚!”
她的一番话,让方梅的父母顿时愣住。他们想起来了,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全是因为看到新闻上说这里如何如何好。
一路上,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还比不上成都,但只要有政府扶持,发展起来是早晚的事。可当他们到了贺兰村,被这里艰苦的环境吓到后,却完全忘了当初的来意。
“叔叔,阿姨,我和方梅是认真的,而且我也想和她结婚。但这件事之所以一直没说,也是担心她明年会选择回成都,而我……我只想留在这里。”许可也站了起来,对着方梅的父母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