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玦这个恨啊,怎么就轻易听信了白涟的道了呢,白涟说的话有几次正确了,他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反复在脑海中给白涟鞭了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这种时候还是自救更靠谱一些。
“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叶明玦往前踏出一步,朗声解释道,“请听我一言。”
他指着躺在废墟中生死不明的贺正信道:“此人就是近日来在门内肆意杀人的凶手,我们不小心撞破他犯罪,为了保命只得与其战斗,并不是在此地闹事,请明察。”
众护法队经过他一指,这才看见了地上还有另外一人,拨开乱蓬蓬的白发,有弟子大吃一惊:“这不是贺长老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贺长老就是凶手,怎么可能?!”
比起一个新加入门派的弟子,还是长老的威望更重一些,几位护法队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显得有些迟疑。
不过随着时间逐渐推移,越来越多的门内弟子注意到这边的事端,抱着八卦的心态纷纷驻足眺望。护法队心知若贺长老真的是凶手,还残害了那么多同门弟子,恐怕原本就人心惶惶的玉莲门会变得更加大乱,此事绝不能声张。
因此,无论事实怎么样,他们此时都会优先选择隐瞒真相。
护法队弟子眼睛一转,立刻高呼道:“事关我宗门长老声誉,就凭你一人的证言无法判断,还是先押入执法堂进行审问,确认真相后再说。”
叶明玦眉头一蹙,想不通为何贺正信身上存有这么重的魔气却没无人质疑,一时间也不知道护法队心中到底有何思量。
但他的观点很明确,就是尽可能的避免去执法堂,若是玉莲门有探查情报的手段,他魔尊的身份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扭头看向白涟,下意识地向白涟寻求建议,而白涟脸上呈现不慌不忙的笑容,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花星河身上,花星河接收到他的眼神,苍白的脸点了点头,主动替二人作证道:
“我可以证明,这一连串的事迹确实是师……贺长老所为,因为事发突然,我刚才与这二位一起合力对抗贺长老,不小心闹得动静大了一些,但他所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我可以用性命作为担保。”
其他的人信誓旦旦的保证不算什么,但花星河却是贺长老门下唯一亲传弟子,还是法修的大师兄,这人的说话分量只高不低,此话一出,顿时惹得群众议论纷纷,而护法队弟子也脸色不太好看,抿紧了唇瓣。
“大师兄……此事有待商议,而且嫌疑人既是你的师尊,还是不要这般态度比较好吧。”有个护法队法修弟子忍不住上前小声建议着,却等到了花星河蹙眉冷漠的视线:
“正因为他是我师尊,所以我才要给所有门内弟子一个交代,为了那些死不瞑目的师弟师妹,为了那些导致剑宗和法宗分歧的悲伤事件,我要把实情告诉大家,还他们一个真相!”
铿锵有力地说完后,花星河不顾法修弟子有些发青的脸色,猛地甩了下袖子。
这样正义的言语倒是让围观的师弟师妹无一不赞叹,看向花星河的视线充满了敬佩。
有些人对这位法修大师兄没什么印象,还特意低声去问了问一旁的法修,得到了法修弟子自豪的介绍,连连称赞道:“有这样的大师兄,还真是你们的福分啊。”
想到以前法修的师弟师妹是怎样对这位大师兄的,这名法修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此事告诉所有的师兄师弟们,让他们知道,当初的那个大师兄变了,变得有担当了,是他们可以依靠的存在。
下方的弟子心中如何想先不提,反正护法队的脸色是不怎么好看的,他给了花星河足够的面子却被毫无留情的驳掉,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冷哼一声,直言道:
“就算你身份比我们高,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担保一切!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判断!”
犀利的言语令花星河蹙了下眉,真没想到证据这么确凿,对方却如此蛮不讲理。
这大师兄的地位还是太低,低到没有办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才会让人肆意作为。
他紧紧攥紧了手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在一筹莫展之间,他还是没有习惯性地去向白涟求助,或许他知道,向白涟求助得不到任何答案,或者他已经明悟,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成长。
“我也可以证明!”
而这时,突然从下方传来一道紧张的声线。
叶明玦和白涟皆疑惑地往下方看去,没想到这时还会有人主动来掺和。
只见在所有人侧目之下,一向有些胆小的范书却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板着脸看向执法队。
叶明玦本还奇怪这人怎么转了性,却敏锐地发现范书手臂和大腿都在轻轻地颤抖,可见心中有多么恐惧,就连板着脸也只是因为脸部太过于僵硬,无法做出表情。
“我可以……作证。”在大庭广众下站出来,就花费了范书所有的勇气,范书唇瓣上下抖动了两下,眼底也浮现出闪烁的光泽,“他们是无、无辜的。”
护法队弟子纳闷了:“你又不在场,凭什么给他们作证。”
“就凭他们是个好人!”范书大声喊道,“他们帮我拿回了我祖传的吊坠,还根本不在意我少的可怜回报,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这声大吼在废墟中回荡,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有些知情人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被抢吊坠的丹修就是他!”
有些人不太明白,连忙虚心求教:“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