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推了推:“皇上,可以走了。”
这时,他脸上起了变化,嘴角往上弯起,两只俏皮的虎牙在唇间闪现,在黑暗中和他微弯的眸子一同闪动着迷人的光泽。
棉棉愣愣看着他这略显傻气的笑容,丈二摸不着头脑:“皇上?”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笑。
他捧住她的头,抵住她的额头,墨黑如深渊的眸子深深看进她的眼中:“我太高兴了……”
那尖尖的俏皮虎牙,以这角度看下去,森白而锋利。
那喃喃低语的声音,也不再温柔,而变得危险,阴鸷。
“……我终于抓住你了……”
棉棉嘴上的笑意蓦然一失。
紧接,帘子被人一放,黑暗将他们彻底吞没。
下一瞬,轿厢内骤然大亮。
棉棉抽气抬头,刚瞥见四面轿壁一大片一大片的锁妖镇灵的符纹,身上便是一松,白术自她身上脱出往后倒了下去。
棉棉大惊失色,迅速要逃,却已来不及,壁上每一道符纹都在绽射着大罗金光,在亮起的那一瞬间,就将她所有灵力抽去,她一动灵力,浑身便如被烈焰焚烧般,剧痛无比。
棉棉几乎没受过这样的痛苦,挣扎尖叫不休。
而没有了任何灵力的她,就和普通弱女子没有两样,对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东方持来说,实在无法形成任何威胁。
“乖……很快就好了……”
他伸舌舔去她因疼痛而溢出眼角的泪水,将她挣扎抽搐的身躯按在自己怀里,手一遍遍抚摸着她,动作从容地就像在制服一只不乖的小野猫,声音轻柔地像在哄一个哭闹的宝宝。
“忍一会儿……我保证很快就好……”
只有他那抖颤的长睫,眼底那圈烁动的泪泽可以透露出一点点,他内心的激荡。
到了这个时候棉棉才知,东方持早就知道白术是被灵物附身,他等着这一日很久了。
他根本没有失忆,更没有喝刚才的药,这是他设的一个局。
可她知道的太晚了,一切已来不及,当轿子落地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似瘫痪了般找不到半点力气。
符纹的威力极为强大,不似凡间普通的金符,更像是天界的东西。
有上仙甚至可能是上神助他。
他究竟是什么人物,竟有天族助他。
既然有天族助她,那她可能要惨了,定要被罚的很重了。
棉棉模模糊糊感觉到他解下了披风,将她裹了起来,抱着软趴趴的她弯腰走出了轿子。
“东方持……”她气息奄奄的地求饶:“求求你放了我……”
说着,她便挤出了一滴泪,滑落在他的衣襟上:“我没有害你……求你放了我好吗?”
他朝她弯唇一笑,温良道:“你觉得没害我,我却认为,你把我害惨了……”
棉棉继续可怜兮兮着一张脸道:“你忘了我把你腿治好了吗,你以为凭白术的手能给你三两下搞好吗?里面加了我半生修为外加全部灵宝家当啊……”
他嘴角一阵忍俊不禁,弯下的眉眼里,凝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竟是如此难为你……”
“没错……你不能这样对我……”她面容苍白,娇美眉眼挂着未干的泪泽,哑着嗓子娇滴滴说话,不管是谁都想将所有温柔都给她。
东方持抱着她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两分,将她的脸往上搂高,低唇贴在她鬓边问她:“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把你关起来,还是把我和你一起关起来……”
棉棉长睫一动,娇羞地扭了扭身子:“人家也想和你一起关起来,可是……可是现在还不能……”
“为何不能?”他低低笑着,脚下不停,抱着她走上台阶。
陈旧的木阶,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巨大的似随时要断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