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是你有心。”
段义松找了马来,与温容一人一骑,出了宫门,往城郊奔去。
温容对灯草的感情很复杂,心爱的女人当不成,就当妹妹,当知己,当亲人。她受罪,他会心疼。她难过,他也跟着伤心。他只愿她好,此生无忧,跟了萧言锦,以为是灯草这生最大的福份,却原来,不是福份,是她命里的劫。
他站在桃树下,默默流泪。
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送进肃王府。
什么使命,什么应劫,都是鬼话。灯草,你不为任何人活,应该为自己活着。吃了那么多苦,为何到头是这样的结局?
是爷害了你,灯草,爷对不住你。
他哭得稀里哗啦,段义松远远站着,背对着他,眼眶亦是通红。
哭了一场,温容胸口没那么堵了,他坐下来,用大氅拢着自己,靠着桃树怔怔出神。
一个站,一个坐,不说话,也不动,直到天色暗下来,两具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成了模糊的影子。
554替王妃守墓
萧言锦盘腿坐在垫子上,闭目打坐,这是西行宫的书房,灯草最喜欢呆着的地方,如今他的大部分时间也在这里渡过。
灯草曾告诉他,在书房打坐,事半功倍,无风似有风,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人很松快,像能飞起来……
他照着她说的做,无风似有风的境界体会不到,但心里确实空明了许多。
只是他不及灯草那般专注,做不到心无旁鹜,稍微有点动静便睁开了眼。
安福站在门口,见他睁眼,走进来跪下,双手呈上一卷纸轴。
“殿下,这是奴才所记承明宫事宜规典,大小事物无一遗漏。”
萧言锦没接,冷漠的看着他,“安总管这是要告老还乡?”
安福身子猛的一震,抬起头来,“殿下,奴才曾任承明宫大总管。”
萧言锦造了萧言镇的反,按惯例,萧言镇身边的人全得处死,一个不留。安福身为承明宫大总管,时时陪在萧言镇身边,算得上亲信,除了死,他想不出自己还有别的路。
可他从萧言锦这话里头窥到了一点生机,又不敢确定,只得提醒萧言锦,自己曾是萧言镇身边的人。
“新朝初始,宫里正是要人的时侯,你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