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等死啊?”
陆中焉的嘴没闲着,边数落,边诊脉,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南歌很清楚,陆医官没有情绪,那就是出了大问题。
“你是我见过的,最吵闹的大夫。”石婷蹙了下眉头,抬起眼皮,看向陆中焉道。
“能吵醒你就好,与我们回去吧。”陆中焉半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肩头道,“小歌子,扶她到我身上,我背她走。”
“算了吧,你弱不禁风的,还不如我。”石婷扯起嘴角笑了笑,转头看向南歌道,“小公子,我不想走了,我想在这里,等我爹来。
我知道,北堂大人已经派了手下,去请我爹了。
崔镰和我哥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
南歌沉默少许,坐在了石婷身侧。
她发现这个位置很好,能看到阳光,却又晒不到眼睛。
看得到远处的湖面,又可以听见桥上路人的脚步声。
“小歌子,你也跟着她胡闹吗?她现下的身体,很虚弱。
那圣姑给她吃的毒药丸,一停下来,就是催命符。
我给她的解毒丸,维持不了多久。”
陆中焉无奈地背起双手,来回踱步,看了看石婷无所谓的模样,叹了口气。
石婷看着陆中焉的模样,浅笑道:“还是小公子懂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陆先生也很好,替我治病,操心,与爹和兄长一样,是真的关心我,这些我都知道。
但我有个问题想问陆先生,之前你与我说的那番话,是为了给我希望,还是真能治好我的病?”
陆中焉背在身后的双手浅握成拳,他张了张嘴,突然甩了下袖子,郁闷道:“行吧行吧,我骗你的。
真没意思,非要拆穿我,让我装一回都不成。”
拽了拽袖子,陆中焉索性坐到一旁的石头上,闷声言道,“不过,也并不是全骗你,跟着我,我或许可以让你多活些时日。”
“不可结缘。”石婷徐徐说道,打断了陆中焉的话,神情落寞,“每一年,我给自己占卜的卦象,皆是如此。
我想,我可能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若与你离开,爹和兄长都会舍不得。
而我,早有一日,会死在你们面前,到时候,你们又该难过了。
我们本是过客,算不上什么亲近之人,何必为我费心思。
我生在这里,从未出过远门,但我一点不向往外面,我觉得苏城,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