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唢呐一声响,石进为他女儿准备的送葬礼,浩浩荡荡,似是寓意石婷的死,方婷的生。
方姓,是石婷母亲的姓氏。
北堂渊坐在窗边,看向下侧行在队伍前头的石进,对身侧的南歌道:“石进准备得很妥善,他与我说,这场葬礼,可替石婷冲一冲病,也可行一石二鸟之计,在降罪旨意下来前,给石婷换个身份,逃过石家一劫。
他原本的打算,是想给石婷备一场冲喜的婚事。
但事态的发展,并不受他控制,又改了主意。”
南歌有些明白了,开口道:“他之前将我们留下,不会是想让我,扮演那新郎官吧?”
北堂渊不置可否地轻“嗯”一声,看向石进面无表情的脸,轻声说道:“有病乱投医,说得一点没错,出发点都是好的,最后却入了歧途,得了苦果。
我在想,或许石进已经预感到,石婷命不久矣,但也不知自己能否送女儿最后一程,便提前备了这场葬礼。”
南歌摇了摇头道:“无法理解。我还想不通,石进是怎么知道我们几人身份的。
那封密函上面,根本就没言明。
而且当初在石府的时候,我不觉得石进知道我女扮男装,否则,他就算找人给女儿冲喜,也应该找你吧?”
北堂渊搭在窗边的腿,往回收了收,叹息道:“这件事,陆医官告诉我了。
你说的没错,石进并不是在收到密函时,才知晓我们几人身份的,而是在此之后。
也就是在这之后,石进选择达成女儿的愿望,放我们去查案。
他也知道,躲不掉了,索性借我们的手,铲除崔镰和巫族。”
南歌微讶,仔细想了想,困惑道:“我们何时暴露的?”
“没有暴露,而是石婷手中的话本。”北堂渊扯开衣襟,摸出一本皱皱巴巴的册子,递给南歌道,“我们寻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书信给北镇抚司的人。
原来答案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没发现。
将我们引来苏城查案的折子,便是出自石婷之手。
真正知晓我们几人身份的,是她。
而石进,也是从石婷藏在枕下的话本中,获悉了我们身份。
他也知道了,我们为何会来此。”
南歌诧然,翻开已然泛旧的话本,这不就是京城坊间流传的那些话本吗,半真半假的杜撰,记录着他们几人事迹。
“石婷那丫头,见她爹为水怪的案子茶饭不思,为了她爹,也为了苏城安定吧,便从他爹的书房里,偷了一份信纸。
天真简单的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