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丽给她找了一个空位置,把她装了水壶和小饼干的书包塞进桌堂,给她一只笔一张废纸让她画着玩儿,自己上课。
媛媛新鲜安静了十分钟就不干了,闹着要出去玩儿,大丽只得把她送到教室外,让她在墙根儿玩,顺便告诉尚老师和学生们,没事儿注意点儿她。
事实证明媛媛自理能力挺强的,下课的时候成功把自己变成了小土猴儿。
不知道啥时候用棍儿刨了几个坑,又跳又滚的,玩得热热闹闹的。
大丽刚想管她,她已经跑进了下课的学生们中间,玩儿得像只小疯子。
尚老师倒是不以为意,“小孩儿嘛,接触点儿泥啊,土啊!没关系,你们不都是这么长大的嘛。”
话虽如此,看见自己的孩子祸祸成这样儿当妈的心里指定难受。
“坚持两天,你爸妈就回来了,再不然把你婆婆接来带两天孩子?”尚老师明显的不怀好意。
“不要。”大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孟文玲这些年没少讲究他们。
知道他们两口子和孟文玲底细的不信,不知道的就有信了的。
尤其是临城乡的人,有不少说他们俩口子不孝顺的。
现在大丽就当她死了,根本不想听见她的名字。
大丽不想听见孟文玲的名字,孟文玲却很喜欢提她的名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你喇叭婶儿也知道,我家里这么多年净耍我一个,苦巴苦夜的把两个姑娘打发出门子,给两个小子结了婚,我跟我生的两孩子成了多余的了,人家说了,小子结婚就可着西屋结,彩礼比照着两个大的来,四百块钱……”
说到这儿孟文玲哭了,“那是啥年月的四百块钱啊,现在捡块豆腐都得一毛了!那个时候五分钱一块豆腐!幸亏我自己手里有两个,我亲生的大儿子到时候能支援两个。”
大喇叭看着被带来的一对母女,母女俩个你看我我看你,明显有些不满,孟文玲的儿子白小军则是头低得恨不得扎□□里。
母女两个肯来,相来也确实是知道些根底,“那个她婶儿啊,我听说您大儿子不咋孝顺啊?”翻译:吹啥呢?谁不知道你当初扔下七岁的儿子改嫁,儿子大了日子过好了又舔着脸往人身上蹭,你大儿子理都不理你啊?
“再不孝顺我也是他妈,不瞒你说,全都是我儿媳妇儿横扒拉竖挡着的!我儿子悄悄跟我说了,妈,我弟弟结婚我指定出力!多了没有两千三千的儿子有!将来等我弟结婚了,我带着我弟学手艺,咋也把我弟拉把起来。”
孟文玲最厉害的技能就是无中生有,不要说她有个有钱的儿子,就是没有有钱的儿子,她也能吹出来。
来相亲的母女两个穿得一般,姑娘长得比一般人还要丑些,黑黄黑黄的一脸雀斑不说,走路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利索。
听她这么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当妈的瞧了瞧虽说老实不吱声儿,但长得很齐整的白小军,咬了咬牙,“我们也不是那个指着姑娘的彩礼过日子的,将来拉不拉巴我们不管,就一条儿结婚出去单过,行咱就处处看,不行就拉倒。”
孟文玲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乐了,“唉,我家这情况我也没寻思将来把媳妇娶家来,依着我指定得让他们单过,可我男人不乐意……这事儿得商量。”
“那你们商量好了我们再来吧。”姑娘的妈把姑娘拉了起来。
“那啥!吃了饭再走呗!饭我都做好了!”孟文玲赶紧过去挽留,挥手示意儿子表现表现,“小军!去送送人家。”
她瞧着姑娘走路时有些瘸的腿,眉头皱得死紧,“大喇叭你介绍的啥人啊,有残疾啊。”
“没残疾的我也不敢给人家介绍啊!小军这孩子是真好……”可惜摊上了这么个妈。
要说孟文玲这人坏吗?对小军指定不坏,将来有了儿媳妇指定一门心思地维护两小子的生活,但对别人可真不咋地。
“不行!我得要钱去!现在的姑娘都不乐意刚结婚就跟婆婆一块儿过!得给小军买房子。”
“你家老头儿不是不答应吗?他说当初那俩不都是在西屋结得婚吗?让小军也那么结婚。”结婚之前说一起过如何如何,媳妇领进门怀孕生完孩子,孟文玲儿就开作,把人作走了,屋子空出来娶第二个,对第二个媳妇又故技重施。
两个继子虽说都单过呢,房子啥的都是人自己挣的。
白老三岁数大了也想明白了,有时候会去帮儿子干活讨好儿子,但是出力行,出钱不行,一分钱不待往外掏的。
孟文玲和白老三两口子目前的情况是双方其实手里都有钱,谁都不掏。
指责对方对小儿子不好,不给小儿子说媳妇、盖房子。
“我得找我儿子去!妈的,别的不说十月怀胎,房租费得给我吧?我养了他七年,保姆七年一年也得个百把的工资!”
连个瘸子都不愿意嫁进他们家,孟文玲对在西屋结婚这件事彻底绝望了,坚定了盖房的信心。
至于盖房的钱从哪儿来,白老三的钱她要不来,要急了整不好要挨打,朱逸群,你比较有钱,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
孟文玲就这么一厢情愿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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