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曾哥司机把自己这边的门开了,快步下了车。
“我要是不放呢?”
“不放弄死你!”几个人拿出了家伙围了过来。
朱逸群把手里的小偷往他们身上一扔,顺着敞开的车门就跳了下去,跑进了人潮之中。
开玩笑,他手里又没家伙,五个拿着武器的壮汉围过来,傻子才不跑。
他在前面跑,后面这几个人拿着武器追,周围的人都是反应极快地躲开,没有一个人想要过去帮忙的。
朱逸群虽说对这里一点儿都不熟,但他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跑,七拐八拐的,在人群的掩护下跑了。
他回头看看追兵,一个都没有……
再看周围的环境,嗯,他迷路了。
本来他对省城的了解就仅限于从四棵树站下车,从公交车去老徐那里,再坐公交车原路返回。
现在完全处于他的盲区了。
他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找了家面馆吃了顿面条儿,跟老板一问,老板说出个街路名儿,嗯,没听过。
“老板,有电话吗?”
“两毛钱,仅限市内,你说号我拨。”老板说道。
“好。”他拿出两毛钱交给了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簿翻到在省城的战友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辆自行车停在了面馆旁边,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进了面馆,“你小子是不是钱包让人偷了,让我过来赎人?”
来人姓张,是朱逸群当年的排长,前年才退伍,退伍后进了机关当干部。
他跟朱逸群当年的关系就极好,工作定下来了之后,给朱逸群写过信,留下过联系方式。
“呵,我还真遇上小偷了。现在省城小偷这么多吗?”不光是小偷多,而且嚣张极了,民众也是能躲就躲,小偷这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东西,竟然没人敢惹。
“现在不光小偷多,车匪路霸也多,大案也多。”马排长坐了下来,“我的自行车都让人偷三回了,现在都敢买新自行车了,只敢用二手的。不提这个了,你来省城干嘛来了?找我?”
朱逸群笑了笑,“你别当了个小官儿就觉得人人都是找你办事的,我找你是想让你给我指个路,从这儿往车站咋走?”
“从这儿往车站得倒两次车,你不是没带行李吗?我骑自行车驮你过去。”
马排长驮着朱逸群骑了有一个小时才到长途汽车站,朱逸群请他在车站旁的小吃店吃了顿饭。
车站旁更乱,两人吃饭的工夫,已经看见两次小偷偷东西了,周围的人看见也不敢说话。
还有人见到落单的人就过去问要不要找工作的,落单的人多数捂着行李快跑,但也有跟着走的。
“现在治安这样儿,就没人管一管?”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咱们现在已经不是当兵的了,不管这些事儿。”马排长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社会乱象也是颇为不满,“我听人说可能要严打。”
“又严打?”
“这次的力度会更大。”
他说着,朱逸群当故事听着,再怎么严打也打不到靠山屯。
不说这个话题,两人又交换了一下近况,马排长交游比朱逸群广,他当年不光给朱逸群寄了信,给好几个人都寄了信,跟这些人一直没断了往来。
对当年的人的近况都很了解,朱逸群听他讲述这些年战友们身上发生的事儿,颇为唏嘘,不同于拒绝了分配的朱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