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舟弯着指骨,掌根向上抵着,扣了扣桌面。
时柚摇了摇头,一片迷茫。
“那到我问你了。”
“……”
沈遇舟接着问,“你一共帮季时蹊代了几节课?”
时柚神色稍显怔愣,下垂的指尖下意识揪了揪衣角,才说,“并没有几节课……”
“真的?”男人似乎笑了下。
时柚以为他生气了,忙不迭点头,“真的。”
本来她就和季时蹊“交易”,只帮他代下午的两节课。一节是沈遇舟的课,另一节是于常丽的课。恰巧不那么幸运,还没下课就被于副教授抓了个正着。
归根到底是时柚少了些运气,不仅被付雪初给当场打小报告,还正巧撞上于常丽的出气口上了。
“嗯?”沈遇舟问,“那有几节?”
“两节。”时柚乖乖承认,“你下午的那节课还有于老师的课,只有这两节就没有了。上完于老师的那节课,我就该回家了。”
大学氛围轻松,活动也很多,班主任不怎么管理学生,大多繁复的事项都是由辅导员管理的,时柚今天除了上午看见过程池,其余时间便不知道他在哪儿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只是于常丽今天显然十分生气,但从刚刚她的态度来说,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嗯,知道了。”沈遇舟起身,将手边的一摞文件放下“你先走吧。”
“……?”
这样就放她走了?
他不是要训话的吗?不应该写点检讨书什么的?
少女抬了抬眼,小幅度的仰着脖子看向他。眼底黑澈又干净,眨眨眼满是疑惑不解。
“你刚才说要训我……”
男人显然没太在意他刚才所说的话。
这些学生们上课的方式他早就见多不怪,大学的课堂本来就比高中要自由不少,大部分还是要靠学生自主学习,学会慎独。
这种事还不至于到写检讨的地步。
要写检讨的人也应该是季时蹊。
而不是她。
“过会儿让季时蹊写篇检讨交给于老师就行了,你不用。”沈遇舟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勾了勾唇,“我还以为……”
刚才在课堂上,沈遇舟其实早就看见了时柚。
她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藏在人群里,小小一只,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也不太扎眼。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够把她认出来。
看到时柚的时候,他居然会以为,这小姑娘是专门来听他上课的。
话未尽,男人顿了顿,蓦地轻笑一声。
他确实想得有点多了。
“以为什么?”时柚明显没有想得那么深。
沈遇舟:“没什么。”
“哦。”时柚揉了揉鼻子,“那我走了。”
既然事情已解决,此地不宜逗留。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于常丽在楼道里和另一个教授交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