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姜朵却发现自己对着那双猩红的眼,突然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再看一万次,姜朵还是会感叹一句,迟倦越是衣冠不整,越是伤痕累累,就越惊艳越漂亮。
血液的颜色像是天生为他打造的一般,衬得他肤色白如雪色,宛如吸血鬼般。
她扫了眼男人手掌上的红痕,眸色暗了暗,漫不经心的嘲笑道,“怎么,现在自残都这么烂大街了?不往自己身上钻个口子,都没脸出门了?”
不是幻觉……
迟倦颀长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他举起的手微微一屈,往下一扯,对上了那一双锐利又秀气的眸子,再往下一点点,就看见了那颗凶痣。
她是真的!
男人瞬间收回了手,猛地转过身,在黑夜中手足无措的找到了自己的车,用力的想要拧开车门时,却感觉到自己脑仁一阵阵的发晕,鼻腔像是要流血一样,眩晕到让他找不到身体的支撑点。
迟倦不受控制的步子一滞,胸口正堵着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伴随着浓烈的酒味,朝着姜朵跑了过去——
还未等自己的意识恢复,他就突然转过身,猛地向前冲了过去,用手狠狠的把女人推到了路边,迎面对上了那醉醺的乞丐!
啪——
清脆的酒瓶砸在了迟倦的头上,吃痛的闷哼声传来,迟倦的脑海里却没由来的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西藏,姜朵浑身伤口,淋得通湿,在别墅门口递给他红绳的模样。
她该多疼啊。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对那根红绳弃之如敝屣,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像是捅了她一刀一样。
贯穿肺腑。
迟倦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瞬,抬眼看了看路边的女人。
只是哭了。
没有受伤。
他张了张唇,笑了一下,然后说,“朵……朵朵……”
……
……
医院里,迟倦是凌晨醒来的,病房里只亮了一盏小灯,勉强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他扫了眼空荡荡的左侧,心里没由来的有些酸胀。
迟倦垂下眼睫,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触得到自己额头上的灼烧。
姜朵没有来。
明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还是会失落。
“嗯?”
迟倦的右侧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女人的呓语一样,慵慵懒懒的,很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