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滚出来,停在了安木和沙发的中间。
是装蒲公英茶的罐子。
她弯腰捡起来,周阿姨神色慌张,小跑着从厨房出来,朝安木伸手,语气很急,甚至有命令意味:“还给我!”
抬手就要抢,安木往后一躲,神色严肃起来。
她这才想起,昨夜她也做噩梦了,觉得心神不宁。
安木饮食规律,三餐按时,不挑嘴,只在睡前会喝一杯周阿姨建议的蒲公英茶。
而周阿姨是为数不多符合,有机会在满满耳边说三道四的条件。
有一股尖锐的情绪直冲了上来,安木勉力控制着:“我喝这个茶觉得不错,不如送给我吧?”
周阿姨神色愈发紧绷,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安木手里的圆罐子转:“太太……这种便宜东西……”
被安木克制不住的焦躁声音打断:“茶有问题,是吗?”
“没!”周阿姨连忙否认,可又咬着牙沉默下去。
也许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没问题的茶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它落入安木手里。
“我会找专业的机构去化验,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安木一贯有些柔软的嗓音冷酷起来,“你确定不说实话吗?”
后半句话,安木说得非常慢,慢到咬牙切齿的程度。
周阿姨不敢和她对视,双手紧握:“……先生已经把我开除了,太太您不要追究了。”
“我不追究?你给我吃这个东西,你是不是给满满也吃了?”
她不追究?
她怎么不追究?
安木只觉得浑身发冷,一个每天带着满满的保姆,会偷偷地下药。
给一个三岁的小孩下精神类药物!
“和满满说,我会不要他的,也是你,对不对?”沉着声音质问的女人像是安木被劈开灵魂的一部分。
真实的安木想要冲上去被这个看起来应该年过半百的妇女掐死。
“可我没有说错啊。”周阿姨抬起头,对上安木愤恨的双眼,又错开,“您本来就会离开,去a国工作。”
这样的母亲为什么要成为满满生活里的一个符号?
她不愿意给自己带大的孩子喂药,可这种来了又走的家长对孩子的伤害该有多大,这些有钱人真的在意吗?
这是个下作的办法,先生那么爱孩子,如果太太和孩子发生冲突,才能在满满和安木产生真正深厚的感情前赶走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