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且热乎。
傅长凛面色沉了沉。
他们在临王府留了一日,最后一抹光色沉下去时,小郡主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拜别了父母,启程回府。
才入车驾,便被男人沉沉抵在角落,灼人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小郡主被他吻得迷糊,昏昏沉沉地团在他怀里,一时尚摸不着头脑。
她全没有发觉这位傅大丞相已目光晦暗地盯了她足足一日。
车驾里空间狭窄,居高临下的男性气息霎时间充斥她五感。
楚流萤推不动他,只揪着他肩角的衣料,可怜兮兮地红了眼眶。
傅长凛在她气竭时才终于克制着放开人,却仍旧强势地将她困在怀里,不留半点空隙。
小郡主唇瓣有些红,眸光闪闪地贴上去,在他脸颊落下一个热乎乎的吻:“怎么了?”
她呼吸尚有些乱,眼底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傅长凛沉沉摩挲过她眼角眉梢每一寸肌肤,并未解释甚么,只道:“明日便启程下江南如何。”
他心思虽深,而今待小郡主却从来是温柔克制的。
少女便揉了揉他覆着薄茧的指腹,极轻快道:“好。”
小郡主以为这桩事已被他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待安置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个吻还有后续。
他手劲实在很大,像是欲壑难填的狼。
小郡主醒时浑身都泛着软,怀中那方木盒正孤零零地遗落在矮几上。
少女哈欠连天,任他摆弄着用温热的水梳洗过,又松散且慵懒地挽起长发。
总归今日大约要坐一整日的马车,自然是随她舒适着来。
楚流萤终于退去一点惺忪的睡意,半阖着眸子贴在男人颈窝,旋即便伸手去抓那只锦盒。
傅长凛温和的面色凝滞一瞬,忽然伸手截住她的动作。
他虽闷着一腔酸涩,却仍旧克制着未曾打开过那小小一枚木盒。
这终究是小郡主心心念念的大哥哥所赠,于这小团子而言大约弥足珍贵。
未有这位小祖宗的首肯,岂可擅动。
傅长凛按揉着她肩胛的关节,正欲开口说些甚么,却见小郡主忽然挣开他的手,执意取了那枚木盒来。
他浑身一僵,极贪恋地回味过掌心柔软的触感,收回了那只被她挣开的手。
小郡主抓了那木盒,却忽然极乖软地团回他怀中。
初晨时寝房里仍有凉气侵袭,傅长凛一手环住她,另一手扯了绒毯,将自己与这娇生惯养的小祖宗一同包裹其中。
小郡主颠三倒四地扒拉开一点缝隙,探出那双柔嫩热乎的手,打开了那枚木盒呈于他眼前。
却是一缕质地极佳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