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回去,”谢时屿笑了笑,跟他牵着手晃了晃,又捏他指尖软肉,小声说,“你不在,我都只能抱着小鹦鹉睡觉。”
江阮搂他腰,眼睫一颤,说:“那再给你抱一下。”
谢时屿又抱紧他揣在怀里,亲了亲他头发,他是怕江阮被网上那些骂声影响到,会难过,虽然知道江阮一直比他想的更坚强,但江阮对他来说,不光是他年少时候心动喜欢过的人,现在的男朋友,江阮还是他的家人。
他对谢家没任何留恋,当年转学,一个人在学校附近住,也没想过家,早就忘在脑后了,只觉得轻松。
但是出国的那段时间,有种强烈地想家的感觉,想一伸手就能抱到江阮,想他不在的时候,江阮生病会不会没人照顾,高中的时候江阮三天两头就发烧,体质不太好。
生病时就垂着眼睛一声不吭,还喜欢抱东西睡觉,他在的时候,喂他吃点药,然后就躺到床上,往下躺,搂着江阮的腰,埋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我送你。”已经很晚了,江阮惦记谢时屿还得回剧组,就催他走。
谢时屿搂他肩膀,“别送了,你还得走回去。”
谢时屿上了车,他跟节目组打了声招呼,才把车开进庭院里的。导演一开始还没懂谢时屿这么晚是来找谁,谢时屿不想明说,跟他拐弯抹角说了几遍,导演还是一脸发懵。
谢时屿烦了,插着兜蹙起眉头,“我去看一眼我男朋友,麻烦您开下门。”
车开到庭院入口,江阮还是跟着走过去了,谢时屿就放下车窗,旁边还有工作人员,江阮知道谢时屿来时肯定知会过,不然工作人员不可能态度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好奇。
他就低头亲了谢时屿一下,红着脸小声说:“路上小心。”
等回去时,柳钟达他们都已经睡了,江阮也避开摄像头,上楼回房间睡觉。
他在这边又接着录了几天综艺,才终于能回剧组接着拍戏。
热恋期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全部拍完,紧跟着就是邵雪君开始犹豫害怕,跟祝春风见面越来越少,每次见面都比做贼还小心的这一段。这一部分,还有整部电影的第二场床戏。
或者都不能说是床戏,因为是在废弃钢厂里拍的。
谢时屿还是像上次那样,等灯光和机位都布置好,就彻底清场,只留下江阮跟他拍摄。
“……你就只想跟我做这种事吗?”祝春风有点失望,忍不住开口去问。邵雪君攥紧他的手腕,在夜晚漆黑一片的废弃钢厂,把他往堆满杂料的角落一推,墙壁潮湿肮脏,他侧脸苍白,紧贴在上面。
身旁都是老旧材料生锈发霉的味道,好像还能听见有老鼠窜过,邵雪君呼吸很重,随便摸了他几下,就往下扯他裤子,他下身突然一凉。
他已经不能从跟邵雪君的情事里,感受到邵雪君对他有任何感情,被硬生生撕裂的时候,他疼得咬紧下唇,嘴里一股血腥味。
这分明是强奸。
谢时屿跟江阮一样都希望每个镜头都臻于完美,所以反复调试,拍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这场戏拍得很压抑,环境光都是很黯淡的,落在镜头里,后期重新调色,只会变得更加昏暗,只有祝春风那双眼睛仍然裹着水光,但这次不是因为欢愉。
“什么事?”邵雪君低喘一声,还在笑,“不都是这么一回事。”
他现在终于看透了,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有好结果的,风声都这么紧了,就算是前几年,他就能真的跟祝春风在一起过日子吗?
“cut——”
没有场记,谢时屿就自己打板做了一个拍摄停止的标记,然后去扶江阮。
江阮跟他目光相接,冷不丁想起来,紧接着,就是拍他生病在家待了一个月,去学校听说邵雪君交了女友并且要订婚,然后争吵、甚至差点动手,最后穿着裙子去阻止邵雪君订婚的那几场戏。
“能先穿给我看一眼么?”等导演过来,一起审片,谢时屿突然回头低声问了江阮一句,眼中藏着笑。
他没有那种癖好,想想也觉得挺怪的,但如果是江阮……他真的很好奇。
江阮脸颊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树听见了,皱眉呵斥,“闲得慌就去接着拍下一场戏,你不是要跟未婚妻相亲吗?能不能别成天撩骚我剧组演员?看什么看?拍戏还不够你看?!”
而且不光是张树觉得他有性骚扰的嫌疑,确实也不打算让他看,祝春风出现在邵雪君面前,是极其突兀的,他想要谢时屿那一瞬间最真实的反应。
旗袍对于祝春风来说,不是将他女性化的一个象征,恰好相反,他可以自由地成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