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更迷茫了,忖度着,谨慎、小心翼翼,极其有求生欲地说:“很……很舒服,跟以前……比以前还舒服。”说完,觑着谢时屿的脸色,不像生气,也想不通他干嘛突然生气,就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要是不咬我就更好了。”
“既然满意,”等路灯,谢时屿先点了下收款,然后眼神冷淡,语气却有点咬牙切齿,接着说,“我下海也不至于三千起步吧?“
江阮彻底迷糊。
他听见谢时屿的收款提示音,盯着那个三千块,电光火石间,突然想通,脸红到快要冒烟,“你说什么啊,你不是晚上要跟朋友去吃饭吗?我就是给你一点饭钱……”
“是么,”谢时屿瞥他一眼,“睡完我,跑得那么快,我还以为嫖资呢。”
江阮突然垂下眼睫不说话了。
等车停到了片场外,谢时屿捏了把他脸蛋,失笑:“跟你闹着玩的,怎么还不理我了?”
说完,他下车替江阮拉开车门,待在一旁,等江阮下来,伸手搂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低笑说:“你想嫖我,还不是随叫随到。”
江阮小声哼唧,又被谢时屿揉了脸。
下午他们补拍的镜头,是从第一场戏到现在,张树觉得还有遗憾,可以更完整的。
先是卲雪君和祝春风热恋时,待在教师宿舍亲昵的几个镜头。
这个拍起来很简单,张树想要重拍,只是觉得还不够腻歪,毕竟这段是一场淋漓的情事过后。同志片的情欲和色欲往往勾勒得浓墨重彩,冲突之下,感情的混沌也更加鲜明。
江阮穿了谢时屿在戏里的长裤,宽松肥大,完全不合身,挂在胯骨上摇晃,他去洗梨子,谢时屿从身后一把勒紧他的腰,江阮撞到他身上,仰起颈子很低地喘了一声。
“洗什么呢?”谢时屿指尖勾着他腰后的松紧带,一点点扯远,然后突然撒手,又弹到他腰上,皮肤白皙,弹出一片红印。
江阮回过头,拿水淋淋的手去捧他的脸,凭借谢时屿搂在他腰间的手支撑,才不至于摔倒。
他笑起来卧蚕漂亮,去亲恋人的嘴唇,问他,“洗梨子,老师,你吃么?”
“卡!”
这条一次过,张树觉得比之前要好多了,突然之间酝酿出了暧昧感。
紧接着就是江阮一个人的补拍镜头,他拍到天黑,却发现谢时屿还没走,在等他。
“你还没去吃饭么?”江阮拉住他的手。
谢时屿本来是开车要走,他在圈内这几年,算是有几个朋友,关系不错,比跟张树还好一些。
但拉开车门,突然停住了,就在这儿等江阮。
谢时屿低头笑了下,“宝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我的朋友。”
他不准备带江阮回家,他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现在没人能管得着他,带江阮回去,只能让江阮看眼色,受委屈。
等过年的时候,带江阮去见见他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就好了。
除此之外,就是这些朋友,他想江阮完全融入到他生活里。
江阮点点头,他就是迟钝地有点害羞,问:“突然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谢时屿亲他一口,揉了揉他头发说,“那群人,巴不得凑我热闹看,我带男朋友过去,在国外的估计都想飞回来见你。”
江阮被他说得顿时更紧张。
谢时屿的朋友多是圈内人,但不光是演员,还有些导演、摄影师,或者模特、珠宝设计师一类的。
江阮虽然对他们比较陌生,但他们对江阮太熟了。
听谢时屿在群里提了一句,等江阮过去时,几乎没让江阮感觉到尴尬,而且很体贴,也没有追问他网上跟谢时屿的绯闻到底都是真的假的。
谢时屿不许他多喝酒,江阮晚上就抿了一小杯清酒,然后很老实地跟着他。
江阮都晕乎了。
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谢时屿干了什么坏事,他明明觉得谢时屿对他挺好的,但所有人接触过之后,看向他的眼神都变成了姜南和张树那样。
江阮只好小声解释谢时屿没有欺负过他,虽然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