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搭到他腕际。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借力,便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袭卷,腰上一紧,双脚落了地,轻巧地落入一个温暖且熟悉的怀抱。
景行然瞪视一眼那内侍,害得那人忙瑟缩了肩膀,将刚刚与我相触的手腕垂在身侧,诚惶诚恐。
“好了,父皇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赶紧跟上去。”我拿手肘耸了他一记,示意他别在这种小事上面计较。以前也没见他对我与他人的接触如此发着醋意,更甚至是在将我发配军妓的途中还命我穿着青楼妓子几近透明的半裸装束,一路任人看尽不堪遮掩的身子。
一想到此,面色蓦地苍白了几分,双手拽着景行然的衣袖,心里杵得慌。
景行然瞧出我的不自在,也便没有再说,只是双眼在我肩上扫视了一下,猛地蹙了蹙眉。
没有多说,只是将自己的大氅松了领口,将我紧紧地包裹在内。
由于这场不同寻常的雪是今晨才下起,地面上虽然已经铺了一层白茫茫的雪,但还算是不太厚,走起路来,也不会觉得太吃力。
景行然屡次想要直接抱起我,却被我拂了好意。只得愈发搂紧我的腰,以免我不甚滑倒。
“固执。”
“冥顽不灵。”
“爱逞强。”
“不让人省心。”
……
每走几步,景行然便不忘数落我一句,可眼里一目了然的心疼,却不是作假。
“就是不让你省心,有本事就抛下我啊。”我有恃无恐地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不知不觉中,将刚刚的郁结一扫而空。
他见我如此,将我额前的发揉了一通作为撒气的对象:“得,吃准了爷这阵子拿捏不了你是吧?”
“你景岚帝何等威名,本公主若不趁着现在好好使唤使唤,以后哪儿还有机会啊。”我推搡了他一记,视线触及那座开国帝王金像的金靴旁。
金像塑身,每一寸,都是无价之宝。没有人不知道这座金像对于辰凌国而言的意义,所有人经过,都是小心翼翼避开,以免引起对先帝的不敬。
只是如今,望着那儿横空出现的一道如同细长圆木棍般的痕迹,我微微凝了凝眉。
周围没有任何的枯枝落叶,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掉落在雪上所致?
那痕迹并没有被大雪覆盖,很显然,那东西掉落的时间,距离现在并不远。只是,周围并不曾有任何的脚印,那东西,又是如何失踪的?
若真是有人潜入了皇陵,那为何磨灭了自己的脚印,却唯独留下这让人猜疑的另一道痕迹?
景行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道痕迹,揽着我走过去,他将整个狐皮大氅都披到我身上,自己蹲下了身子,用手指丈量着这处痕迹。
“该处长约十寸,宽约九十厘,再看这宽处,底下积雪碾压之后竟似半圆,明显便该是圆物所致。”
我与他相视一眼,心里都了然。
环视一周,一切都很安静。文武百官很安静,御林军很安静,就连天空也是因着这场雪而寂静无声,连哀鸟都不曾戚戚焉。
“走吧,进去便知道了。”重新揽着我,两人走入皇陵。身后,跟随着父皇安排的几十名垫后的御林军精锐。
出乎我的意料,这皇陵空气充裕,并没有让人窒息的不适感,通道虽狭小,但一次也可容纳并肩四五人。过道两旁悬挂着夜明珠,让这幽静的陵墓终年长明。
每过一个弯,便有人用特殊的方式打开一道石门,当我们全体走过,那道石门便再度关上。若不细看,便会觉得那石门根本便是一堵墙。
我身怀有孕,脚程并不快。但追上前头的大队人马,却也只花了一小段时间而已。
当又过了一道石门,瞬间传来母后痛苦哀婉的泣声,我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人影。
影影绰绰,一点点走近,我便看到母后伏在棺柩上失声痛哭。而父皇则每每都不厌其烦地揽着她的腰带她远离。却总是被她挣脱开来,再次伏倒在棺柩之上。
我知道,父皇是故意的。不忍心母后伤心欲绝,更不忍心母后自此与三哥天人永隔。与其以后让母后每日以泪洗面,不如现在放任她哭个彻底。
大哥和二哥在旁边一个劲地劝着母后节哀,只是自己的眼中,又何尝不是一片凄然?
“母后,三哥若是知道你为他如此,他在地底下也不会安心的。”由景行然揽着上前,我从他怀中挣出,扶过母后,温声安慰。
“母后就是要让他不安,让他到了鬼门关也要听到母后的哭声。如果他真的还记挂着母后,就该回来,好好地活过来。”母后的声音凄厉,身上的那袭素色的宫装是如此触目惊心,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