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秀女全部被充作宫女,等到年限一到,或许配给朝内宗亲大臣,或遣散回家,或终生宫中为婢。
所有人都在猜测景行然为何会如此,可当胡韩国那边传来消息说胡韩国大汗答应和亲,已经将小公主送到前来的路上时,似乎那些不明白的,也都豁然开朗了。
景行然此举,无异于是向胡韩国表明会对小公主宠爱有加,为了她可以放弃朝廷的惯例选秀。胡韩国大汗眼见无可挑剔,又被最疼爱的小公主磨缠着要嫁人,怎会不允呢?
胡韩国……
“你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在纸上好奇地问着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他给我的解释。
“谁说本君是因为这个才对你另眼相看的?若真是如此,本君当初还不如去娶了胡韩国的公主来当一国之母。原胡韩国大汗棱翊算是个痴情种,为了你的忆皇婶而死。膝下无子,皇位落于旁系亲王手中。可这位新继任的亲王却也是个不管事的,在位期间荒唐无度,扬言谁若娶了他女儿,便以一国为赠。你倒是说说,本君为何舍近求远,熊掌与鱼,非得取你这条滑溜的鱼?”
那时候他不愿意娶胡韩国的公主,这会儿那公主早已嫁人,他却去娶人家胡韩国大汗最疼爱最呵护的小公主,究竟意欲何为?为什么,非得要瞒着我呢……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狼毫,凝力于指尖,挥毫笔墨。
“爷要给你一世的安稳。”
没有过多的言语,我沉静在他如同誓言般的承诺中,却不知,他的每一个字,都是用鲜血铸就。
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轻易便得到的安稳,何况还是一世之多。
第152章菩提五百年4(大结局上篇)
朝暮更替,斗转星移,皇城已经许久都不曾下过雨了,干燥闷热得令人难受。
小祖宗在我的强行压制下逐渐脱离了母rǔ,对牛rǔ和米糊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这,也方便了景行然抢夺儿子的粮仓,对我上下其手,美其名曰为儿子效力为老婆解忧。
那原本肿胀的胸部,也因为他厚着脸皮的索取而舒服得多了。只不过,却是在面对他的触碰时越来越敏感了起来。
“娘娘,君上今儿个就要迎那个胡韩国的小公主为妃了,您真的不去阻止吗?”云兰恨铁不成钢地在一旁催促着我。
我向她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用食指沾了牛rǔ,往小祖宗嘴里头塞。看着他小嘴儿撒欢小脸儿欢畅,咯吱咯吱地现出两个小酒窝,别提多可爱了。
“娘娘,您……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小皇子啊!当初咱们千里迢迢来到景岚国,不就是为了寻到君上,一家三口团聚吗?如今君上却再次弃娘娘而去,温香软玉在怀,君上他,是再次负了娘娘啊!”
说到激动处,云兰的声音激昂,手上的刺绣扎入指腹,血珠沁出,她却浑然未觉。
我不禁想起了那一次,我绣了只野兔,不想却是十足十像极了旱鸭子。最终心境凄凉,金针刺破指腹,用血在刺绣上写上“不渝”二字,一把剪子,将绣布一分为二。最终在谭素心手把手的教导下,将那写着“不”和“渝”的绣布裁成了两个香囊。失忆后,被风黎瑞诓骗是为他而制。
他手中执着“不”的香囊。
而我手中执着“渝”的香囊。
之后,我便厚着脸皮将那个被他蹭去的香囊给讨要了回来。
见我魂游天外,云兰又是急得一阵跺脚:“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能够这么淡定下去,可把奴婢给急死了!”跟了我这般久,自从上一次原谅她欺瞒我之事后,云兰对我已经越发没大没小起来。
为了耳根子清净,我只得走向书桌。
我不能开口发声之后,景行然便命人将笔墨纸砚备下,更甚至是在寝殿各个我有可能落座的地方准备好文房四宝,以供我随时随地可以“开口”。
见我终于打算开口,云兰当即就闭了嘴,显得兴奋异常,颠颠地跟着我到了书桌旁。
“你不想见玄先生了?”素白的宣纸上,我款款落笔。
被景行然发配到边远守城之后,归来的玄枫锦只是那个御口亲封的王爷,宫里头的人,对他曾经的称呼闭口不谈。这,是景行然对于那个曾经为明语嫣求过情的玄枫锦的惩罚。知晓他不爱功名不爱利禄,便偏偏让人唤他王爷。
云兰对玄枫锦的爱慕,也仅止于发芽阶段,如今看到我所写的字,立刻便跺了跺脚:“娘娘你尽欺负人!”
留下这一句,便被我打败般奔出了门。
而我,却是搁笔,徐徐笑开。
今日,是景行然迎娶胡韩国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