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的情、事散去时已是片刻之后了,外头早已漆黑一片,寂静的密林中传来了阵阵鸟鸣声,再这黑夜中显得有那么些骇然。
时若这会儿正拉着庄容的手接雨水清洗,瞧着上头浅浅的痕迹,低笑出声,“仙师,你说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帮别人做这种事,而且还是男子,会不会吓死。”
“别胡说。”庄容听着这话猛地就红了脸,哪里不知这是又在捉弄自己了,有那么些无奈。
可再无奈他也没有出声责怪,而是乖顺的靠在他的怀中,任由那清冷的雨水冲洗自己的手掌。
只是后头他又起了身,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眉间微皱道:“阿若,那些是紫焰门的弟子吧,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染了血菇的毒?”很是不解。
“师兄还记得刚到安松镇时遇到的事吗?”时若拿着锦帕一点点擦拭着庄容那双白皙如玉的手,瞧着那娇柔的模样笑着在上头落了个吻,又道:“那会儿紫焰门同星罗门的弟子结了仇,方才从紫焰门的手中看到了星罗门才有的仙门令牌。”
那枚令牌想来应该是紫焰门弟子趁乱给摘下来的,可摘了也无用,所有人都死在里边儿了。
而正巧的是,那人竟还是前头与星罗门在安松镇大打出手的人,也不知该不该说是被报复了。
想着这,他将擦干净的手给攥在了怀中,又道:“方才死的人正是那一日我们在镇子上瞧见的人,他当时杀了星罗门的其中一名弟子,而现在他们紫焰门却折在了这儿。”
“竟是这样!”庄容听着这话很是诧异,显然没有想到这竟是一场仇杀。
只是后头他又迷糊了,抬眸瞧着时若,询问着道:“依着阿若你的意思这就是两个仙门之间的仇杀,可你之前说的那颗母株为何会出现在那人的身上,里边儿的尸骸瞧着还有许多的白骨,不该在紫焰门的身上才是。”
“这确实是个疑点,但我想应该同星罗门脱不了干系。”时若倒也没有多想着隐瞒,而是将心中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又道:“星罗门与紫焰门应该早先就有仇,安松镇遇上也不过是提前搅和在一起罢了。”
“从安松镇闹场可以看出星罗门的弟子比较紫焰门要略差一筹,以一人抵挡几人还能赢可见紫焰门的弟子实力不容小觑,而如今却死在这儿我想最能解释的便是,星罗门弟子在秘境中又同紫焰门撞上,并且还被逼着躲入了此处。”
他说着看向了怀中的人,轻抚着将他散落在耳畔的青丝捋到了耳后,又道:“这山洞毕竟不是什么隐蔽之所,紫焰门应该很快就追上了,星罗门弟子无路可逃入了山洞深处,也就是我们方才发现血菇的地方。”
“既然如此,死在里头的应该是星罗门弟子才是,怎么会是紫焰门,并且还全折在里边儿了?”庄容听着这些多少有些清楚中间的曲折,可还是不解为何死的是紫焰门的人,而星罗门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死,现场连一具尸躯都没有瞧见。
这也使得他看着时若的目光愈发的不解,疑惑不已。
“恩?”时若听着他的一番询问微愣了一会儿,见他一脸的不解想来是真不明白,忍不住低笑出声。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伸手摸了摸庄容的额头,低声道:“师兄的小脑袋是不是看那些禁书给看坏了,怎么连星罗门是炼丹门派都忘了,他们可是能将那些毒谱医术通背如流,你以为他们会不认识血菇?”说着又是一声笑。
“额。”庄容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些,同时还真想起星罗门的流派了。
虽说星罗门在神州也不过就是普通门派,可在炼药上头还是小有名气。
想着这,他低低地笑了笑,蜷缩着又往他的怀中倚了些,道:“有阿若在什么都好。”
“所以你的小脑袋就去看那些不干不净的书?”时若这会儿真是拿庄容一点办法都没有,笑着又道:“还仙师呢,连点脑子都不想动,全让师弟去想。”说着又抚了抚他的后背,片刻后才抬眸看向了不远处升起薄薄云雾的密林。
两人没了话音,很快就静了下来,只余下了阵阵雨声,清冷不已。
时若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方才那番话也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星罗门弟子认得血菇,自然也可以用那小小的血菇逃出生天。
只是他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一个很清晰可却又想不出来的问题。
“奇怪?”
也是在这时,怀中传来了低低地疑惑声。
时若听着声音低下了头,见庄容皱着眉起了身,道:“阿若,方才出去的那个弟子回来了吗?”
“方才?”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思绪也开始回想之前的事。
他们一直坐在山洞外,哪怕方才行了缠绵之事,可他的思绪至始至终都是清晰的,还真是没有瞧见顾九明回来。
也是在这时,他好似想通了什么,回眸看向了洞内的几人,道:“顾九明是不是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