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妥协很显然时若是极喜欢的,伸手顺着他的腰际落在了他的腹部,托着他的腰就往自己的怀中依。
庄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顺着他的动作稍稍起了些身,半趴着倚在床榻上,同时又有异样缓缓而来,扰的他眉间都紧皱了起来。
待暖意染在时若的手上时,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却发现时若半分要结束的模样都没有,还故意用手一直闹着他,也不知是发什么疯。
他对此很是无奈,回眸看向了身后的人,用着染满娇气的嗓音出了声,“阿若明日好不好,我好累啊。”说着又低下了头,入眼便瞧见了床榻上凌乱的痕迹,眸色随之暗沉了些。
这么闹了一夜,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可偏偏时若却是一点儿也不肯放过他,只觉得很是无奈。
而他这话也才散去便注意到口中多了一抹暖意,捏着他的舌尖就是一番嘶磨。
之前因为缠绵被咬破了个口子,以至于这么玩闹之下,疼得他皱起了眉,血水也随之缓缓溢了出来。
他以为又是时若的玩闹,虽然疼却也没有推拒反而微扬起了头,迎合着。
可也不过是瞬间,时若捏着他舌尖的力道猛然加重,一股钻心的痛刺入心口,扰的他下意识身子一颤,面色也不由得苍白了起来。
“阿若!”他这还是第一回被时若如此粗暴的对待,尤其是口中的血腥味不断的涌来,疼得挣扎了起来。
时若看着他攥着被褥挣扎眸色都不由的暗沉了下来,知晓这是疼得厉害,心疼得吻上了他的耳畔,哄着道:“乖,一会儿就好了。”话落手下的力道也愈发的重,血水顺着指尖落了下去,染脏了床面,触目惊心。
他将那支玉笛摆在了庄容的跟前,搂着他稍稍靠近了些,这才让那些落下的血水染在玉笛上。
血水很快又顺着玉笛落在了床面上,那支玉笛仍是同方才那般温润,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染上。
不够。
意识到这,他又加重了力道,同时还将庄容柔软的舌尖攥了出来,使得那些血水全数染在了玉笛上。
庄容被这么一攥只觉得血水顺着喉咙入了腹,一阵干呕涌了上来,凤眸中的清泪快速落了下去,令人心疼。
如此折磨之下,他连逃都逃不得,身子被完全禁锢只能被迫承受,哭声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漆黑的寝殿内不断传来压抑的哭声,伴随着水珠低落的声音,清脆不已。
血腥味已经将原有的莲香掩盖,久久不曾散去。
时若看着自己的手已经被血水染红,那些就像是针在扎着他的心一般,疼得他心颤不已。
若可以他绝对不会如此动手,但这是唯一能让他心安的办法,唯一的办法。
这也使得庄容因为疼痛而浑身抽搐时,他都没有停下,任由那些鲜红的血水染在玉莲笛上。
“阿若”庄容这会儿已经说不上话了,凤眸中的无措缓缓溢了出来。
他不知道为何方才还同自己缠绵的时若,现在却如此对待他,无论他如何哭喊求饶都不肯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时若对自己的心已经散了,他已经不再爱自己了,所以才可以如此肆意的羞辱自己。
可即使是这样,他却仍是喜欢他,喜欢的心口疼。
这也使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思绪也渐渐恍惚了起来。
“乖,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时若瞧着他渐渐没了声息,心疼得吻了吻他漂亮的凤眸,低低地道:“再忍忍,师兄一会儿就好了。”边说还边抚着他的腹部,试图让情、意驱散那些疼痛。
可也不知是不是太疼了,那些情、意竟是无论如何都挑不起来,甚至连挣扎都散了,瘫软着身子低下了头。
时若看着这一幕知晓这是昏厥过去了,心都不由得揪了起来,眼底的疼痛也随之涌了出来。
他现在取的是庄容的舌尖血,本就是要受蚀骨之痛,这会儿自己还取这么多,哪里受得住。
可他别无选择,若不用舌尖血就要用心头血,如此比较之下他只能选择舌尖血,因为心头血会要他的命。
终于在最后一滴血水落在玉莲笛上时,原本玉色的弟子被完全染红,笛身上的莲花染着血水散发着妖艳的红光,令人骇然。
待片刻后,这些染在玉莲笛上的血水却又一点点散去,全数被玉莲笛吸收,最后再次变回了原来的玉色模样。
知晓这是成了,他将这笛子丢到了边上,这才将趴在床面上没了声息的人给抱了起来。
瞧着他苍白的面色心疼的在他的额间落了一吻,指尖也缓缓抚上了他早已被血水染红的唇瓣,低低地道:“没事了,没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害怕,他出声时话音中都带着颤音,眼中的疼意也不断地溢出来。
明明就看不得这个人受伤,可最后伤他的却是自己。
他抱着已然昏厥的人靠在了怀中,指尖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哑着声道:“对不起师兄,等回了云中我们就去摘莲花,以后再也不入世了,再也不入世了。”
低低的话音不断地在屋中回荡着,无一不是在对着这个最欢喜的人说着歉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