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满屋的寂静,寂静了然。
待片刻后,他才抱着人清洗血迹上药,直到深夜才搂着睡在了软塌上。
床榻上仍是有残留的血迹,怕也是清理不干净,暂时也只能歇在榻上了。
许是方才那么一扰,庄容那是睡得极不安生,紧紧地攥着时若的衣裳,片刻后竟是睁开了眼。
时若这才要低哄的声音也在此时压了回去,轻抚了抚他苍白的面庞,道:“怎么醒了,是不是疼了?”说着还想去取药重新抹上。
毕竟是伤在口中,好起来怕也没有那些外伤那么快。
只是他这才下榻就注意到衣摆被攥住,回眸看去见庄容攥着他的衣裳坐在榻上,一双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满了空洞,瞧着竟是有那么些骇然。
而他自然也被惊着了,下意识伸手抚了抚他的凤眸,并未得来任何回应。
原也只是猜想罢了,可此时这么一见哪里还不知是怎么了,竟是犯了迷症。
都已经近乎半年不曾看到这个人犯迷症,还以为这是已经好了,毕竟心魔都除掉了。
可现在竟然又犯了,是因为方才那番举动让他误会了吗?
想着这儿,他是愈发觉得如此,低眸轻吻了吻他苍白的唇,道:“乖,我没有不要你,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说着才将他抱在了怀中,安抚着。
许是被安抚到了,庄容没有再动作,只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格外乖顺。
可就是如此的乖顺却是让时若心头微颤,同时也愈发的心疼了。
果然,自己真是师兄的劫,还真是啊。
他无奈的沉下了眸,待片刻后才抱着庄容睡下了。
第二日晨起时,外头下起了雨,清冷的气息落入屋中驱散了里边儿的暖意。
时若也在此时醒了过来,侧眸见庄容背对着自己蜷缩着睡在边上,伸手将他给抱了过来,嗅着他身上浅浅的莲香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兄。”
可也不知是不是还未醒,庄容并没有出声,安静得闭眸浅眠着。
他知道应该是昨夜闹得太厉害,累着了。
也就没有再唤他而是抱着他又睡了一会儿,直到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他才稍稍清醒了些。
他并未起身理会,这连天都还未亮,他可不觉得南宫闻寻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所以他又将庄容抱着面向了自己,抱着他娇柔的身子低低地叹了一声气,这才打算再睡会儿。
可这也才闭上眼,外头的敲门声又传来了,扰的他皱起了眉。
不仅仅如此,就连庄容都皱起了眉,想来是被闹醒了。
他不想庄容这么早醒来,昨夜一直到了晨起才散去,现在也不过才睡了一两个时辰,很是不舍。
思量了片刻,他才取了衣裳起身出了门。
入眼便见南宫闻站在外头,折扇抵着下颌笑看着,道:“想不想看个好东西?”
浅浅的一番话还带着一抹笑,可落在时若眼里却是令人厌弃,毕竟这人做出来的事还真是没有一件能让人顺心的。
此时又说给自己看好东西,他可不觉得南宫闻手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可两人此时是盟友,说的东西应当是有关九宫珠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下了台阶去了院外。
南宫闻见状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美眸轻瞥瞧了瞧殿门,片刻后才捻着折扇下了台阶,迎了上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阁楼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昏睡中的庄容此时也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看向了身侧,想要去寻时若。
可屋内寂静不已,别说是时若了就是连只雀鸟都没有,静的好似他又回到了梦中一般。
梦里只有他一个人,四周漆黑一片,就好似一座囚牢般,将他囚、禁在里边儿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此时又如同梦境中一样,他看着四下的目光都染上了恍惚,低低地唤了一声,“阿若?”说着掀了被褥下了榻,心里边儿更是慌乱不已。
“他出去了,同南宫家的人。”
也在这时,后头传来了一道极浅的话音,驱散了屋里边儿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