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二人也是心意相通,准备何时告诉他?还是准备一直这般装傻下去?”仇捷途道,“若你是顾及为师和宝儿,倒也不必担心,我相信以姜公子的为人是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的。”
“我至今不肯告诉他,不是因为不信任他,”齐绍麟低声道,“知道的越多,对他的安全越不利。尤其铁面君近来就在身边,我不能冒这个险。”
齐绍麟说着,忽然记起方才姜栾说的那番一同赴死的话。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定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
此时的齐府的确是乱作一团。
不仅仅是因为齐府少夫人坠了崖只能就地修养,齐府的堂少爷齐绍康消失了一天一夜,被人发现浑身是血的倒在胡同里,至今昏迷不醒。
堂少爷出了事,齐府上下显然更加紧张,也就顾不得少夫人了。
“我的儿啊!”
周氏一看到儿子的惨状,差点儿晕了过去,扑在齐绍康身上痛哭起来,“天呐,老天爷!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了?”
齐绍康躺在床上,两只眼睛肿的如同核桃般,头用绷带缠了几圈,依旧能看出前额变形的样子。
齐绍康时而低语,时而昏迷,不间断的呕吐着。
“康儿?”
齐天行也摸了过来。
他脸上覆着黑布条,看不到儿子的惨状,只得伸手胡乱摸着,摸儿子的脸。
“老爷,咱儿子变成这样,叫我可怎么办啊!”周氏忍不住扑进齐天行怀里痛哭起来。
齐天行拍着妻子的肩膀,小声安抚道,“咱们的康儿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齐玉恒第一时间带着夙平郡王赶过来,看到这一家人的惨状后,差点儿背过气去。
“怎会如此!”齐玉恒悲痛的说,“究竟是什么人伤的康儿!”
抬齐绍康回来的奴才们跪了一地,其中一人道:
“没有人看到行凶者……早市开了,才有人看到咱家少爷躺在地上,嘴里还说着胡话……”
“说什么胡话?”齐玉恒皱眉问道。
“仿佛是在说……说‘枭’?”
“‘枭’?”齐玉恒没有明白这个字的意思,莫非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夙平郡王用手绢掩面垂泪,走过来安慰周氏,“康儿会没事的,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小心伤了身子……”
周氏却甩脱夙平郡王的手,如一头护崽的母狮般瞪了夙平郡王一眼。
夙平郡王被她瞪的一愣,顿时假哭不下去了。
“老祖宗!”
周氏痛哭流涕,跪着爬到齐玉恒的面前。
齐玉恒立马伸手扶她,“觅儿你先起来再说话!”
“康儿变成如此模样,我这做娘的心里实在痛的滴血!”
周氏长跪不起,红着眼睛恶狠狠的说,“但事已至此,已然无济于事,我就只想知道是谁这么狠毒,把康儿折磨成如此模样?”
齐玉恒叹了口气,“我已吩咐人去报官,还通知了江城主,定会查清行凶者是谁,还康儿一个公道。”
“儿媳试想,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痛恨康儿,”
周氏气得颤抖着声音,怒极反笑道,“咱家近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仅康儿出了事,栾儿还莫名其妙坠了崖,明显是有人不想让咱家好啊……呵,非要将齐家子孙赶尽杀绝不成!老祖宗你可要看好了麟儿,断不能让这人奸计得逞!”
夙平郡王闻言脸色一黑。
周氏话说的可太明显了,不是摆明了说是他下的手吗?
齐玉恒虽然也心生怀疑,还是宽慰周氏,“觅儿,你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