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晕晕乎乎,嗅着空气里残余的檀香,又有昏睡的迹象。
关键时刻,系统在她脑海里放起土嗨广场舞,硬生生把她惊醒。
“我这是……在哪?”越渔扶着头,撑着床坐起,环视着精致华美的宫殿,若有所思道:“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太傅想不起来吗?”
一道声音陡然插进来,独孤绮身着绣着龙纹的常服,来到床边坐下,定定的注视着越渔:“这里是冷宫,是我自小生活的地方。”
越渔恍然,随即面露古怪:“你修缮冷宫做什么?看这里的装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弄好的吧?”
独孤绮翘起唇:“太傅这么聪明,不如自己猜猜看?”
越渔:“……”
她要能猜的出来还问个毛线。
见她不说话,独孤绮神色微沉,似是焦躁于她的不理会,主动开口道:“这是为太傅准备的……”
独孤绮脸颊微红,看着越渔的眼里终于浮现不加掩饰的痴迷:“我想将太傅藏起来,想让太傅的眼里只有我,太傅不爱我没关系,疏远我也不要紧,我现在是皇帝了,就连丞相也不能违背我的命令,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越渔扬眉:“你能成为帝王,其中必然有我爹的助力,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除非你利用我,和他达成了交易。”
交易是什么自然不用多说,越渔想强调的是:“强行留住我,你就相当于是毁约了吧?”
独孤绮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她笑容浅浅道:“是啊,我毁约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将你交出去,幸好左相并不相信我对太傅的爱意、只当我是在利用你,所以才轻而易举的信了那份条例。”
越渔:“……”
丞相爹,你被坑的好惨。
越渔在心中忏悔,顺便帮老婆的份一起忏了。
剧情走到这里,越渔的心态越发平稳,因为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她抬眸看向独孤绮,脸上常挂着的笑渐渐收敛,直至面无表情:“公主一定要这么任性吗?”
独孤绮的眼中掠过一抹慌乱,咬着唇辩解道:“我没有任性!我是真的爱慕太傅,想要与太傅……一生一世一双人。”
越渔无视她的羞涩,淡淡道:“可我不愿意,我本来就只是想与公主玩玩而已。”
独孤绮愣住,迷茫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越渔重新绽开笑容,笑意却与往日的温柔截然不同,无端端的带着几分轻佻:“公主不会以为我对你好,是我乐意做无本买卖吧?我只是看不惯太子,厌恶那些瞧不起女子的人,所以心血来潮的想要玩一玩你,试着将你当储君培养……如果一切顺利,那我会玩的很开心,如果公主中途意外身亡,那我也不会出事,大不了之后依旧当我的太傅,老老实实的辅佐太子。”
越渔对独孤绮露出赞叹的笑,一如曾经夸赞她的策论精妙:“公主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玩具,果然很厉害,居然真的坐上帝位……太傅很欣慰。”
独孤绮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一时间对记忆里的所有美好都产生了质疑。
难道那些让她心动的行为,都是太傅用以取乐的把戏?
独孤绮怔住,眼神涣散,呆立许久,直到越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边时,她才蓦然转身,伸手紧紧扣住越渔的手腕,哑声问道:“为什么?”
越渔一愣:“……你没听懂吗?只是好玩——”
“不是这个!”独孤绮骤然拔高声音,打断她的话:“既然你利用我,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走?!”
她蓦地抬头,直视越渔,嘶喊道:“为什么不继续利用我?为什么不继续骗我?我当皇帝了不是吗?我比以前更有用了不是吗?!”
越渔陷入长久的沉默,心脏因为独孤绮的嘶吼而揪成一团,疼的无法呼吸。
然而……
“为什么?”她重复独孤绮的话,脸上逐渐浮现着与心情相反的神色,眼眸潋滟,似笑非笑道:“因为很有趣啊,万人之上的新皇像条小狗一样,追着臣扔的骨头到处跑,多有意思?”
独孤绮倏忽红了眼,将越渔死死的按在桌上,一字一顿道:“我、是、狼!”
越渔:“???”
独孤绮的眼中泛着血丝,唇角的笑意森冷而阴鸷:“太傅,狼是会吃人的。”
越渔还没弄懂她的意思,便见她在说完话后,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以一种要生吞了自己的架势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半点情愫交织在里面,完完全全是暴露凶性的野兽在占有猎物,没吻多久,浓郁的血腥味便蔓延在她们唇齿间,衬得她们宛如吸食血气而生的双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