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全都迎着阳在跑,知疲倦,散发光芒。
在这一刻,言悦的脑海里突如其来地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见的是希望的颜『色』。
这个下午里,一个小过很快,中途,言悦终对着医生很轻很轻地开了口。
“……我想回家。”他说。
他真的回家了,带着方守。小陆执便拜托原斯白帮忙照顾几天。
离家七年,双足久没有踏入过这片土地,巨大的真实感先蔓延整片胸腔,接着便是酸软发胀的委屈与想念。
“阿守,”言悦站在来往的机场口,像是询问,更像是自问,“你想爸妈吗?”
方守眶红红的:“想。”
言悦便笑了。他拉着方守的手腕一起往家走,步伐坚定,边走边说:“爸妈原谅我也没关系,哪怕他打死我……我也要回去他们。”
“放心吧爷,”方守在后面哭,一本正经,“将军会打死你的。”
“如果他真的很生气,我会先挡在前面。”
“胡说,”言悦道,“我比你大,会保护你的。”
方守摇头:“我会好好护着爷。”
最近天气有些降温,凉风顺着的脖颈吹的衣服,言悦却丝毫觉冷。
他拉着方守走了一会儿,觉心急如焚,心跳擂鼓,多便再也忍住跑起来,他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周围的景『色』与事物迅速地变成残影。
直到熟悉的住处出现在底深处,言悦才深深体会出了什么叫“近家情怯”。
他真的好害怕,又真的好想念。
他没有久考虑与退却的间,言传旬突然从门口走了出来。
他最近应该忙,所以没有去军方基地,此手里便拎着两袋垃圾,趿拉着拖鞋打算扔。
角余光闯一道影子,多年将军的本能让言传旬下意识将这个掠了一。
一,他便霎那间顿住了所有动作,傻傻地拎着两袋垃圾站在原地,知道该做什么了。
言悦的泪就那样汹涌地落下来,顷刻便湿了满面,略显苍白的嘴唇剧烈颤抖。
言传旬瞪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开口还语含讽刺:“这是路过?”
“扑通”,言悦双腿笔直地弯下去,直直地跪在地上,哭着喊:“爸……”
方守跟着跪下去,哭比言悦凶,喊:“将军。”
这两道嗓音熟悉了,毕竟养了二十几年呢,他们如今竟用这么颤抖的腔调喊,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在家里,他们谁也没受过委屈,哪怕一秒。
冷风轻抚,言传旬的眶受控制地红了一些,咬牙:“那畜牲对你好?”
话落,本还哭声的言悦突然哭出声来,整个体都在抖动。
他刚接受了三次心理医生的治疗,其中有两次还没说话,情绪根本稳定下来,特别容易崩溃。
他脑子里的弦崩紧,就快断了,它依然能断。
他经走到了这一步,能断。
所以言悦一遍又一遍地更咽说道:“爸,我错了,你和妈妈别真的……要我,我再也会听话了,我好想你们。”
“我真的……好想你们。”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但这一哭就经什么都证明了。
言传旬红着睛脸『色』铁青,质问道:“委屈成这个德『性』,和你在信里写的东西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特么有什么瞒着我?!”
言悦哭停下来,摇头失声。
他情绪稳定,状态也非常好,会去见陈寻柔,然会吓到他妈妈的。
因此言传旬将言悦带到其他地方,给他做饭,给他烧水,给他买换洗衣物,言悦哪怕在吃饭的候,都是边吃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