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说我们将军是何方神圣啊?这西北叛乱,咱们火急火燎地来了,到这儿一仗没打!喝起酒来了!”
“就是就是,俺听说,俺们将军三言两语,就将那个常什么秋的给劝降了!”
“牛啊!”一人竖起大拇指,“别看将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口才这么好呢!舌战群雄啊!”
陈屑在一旁小口地酌饮着酒,看着她们说笑谈天,一言不发。
一人注意到她,忙过来问:“军师,您今儿怎么悄没声儿的?”
陈屑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忽然想起,若当年洪老受了她应得的东西,肯定还活得很好。”
在场诸位都是洪将军的旧部,她们很多人十三四岁起就跟着洪将军了,至今洪将军逝世还未满三年,一提到她,整个山洞里的气氛都低沉下来。
“洪将军不值啊,为朝廷卖了一辈子命,最后一场仗打完,竟落得个被层层削职,连家当都没积攒下多少。”
“洪将军无后,若是有,不知该有多寒心。”
陈屑状似不经意道:“是啊,只当年在江南,收过一个徒弟。”
不少人都是头回听见这事,她们知道陈屑是洪将军的亲信,不由追问道:“什么徒弟啊军师?俺们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陈屑笑了笑,“多年前,江南闹了灾荒,听说那孩子的家里人全死了,将军未能寻到她的下落。唉,如果活着多好,若是尚在人世,也就和卫将军一般大小。”
她说完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句,道了声:“我去看看将军。”
说完便火速撤离了现场。
留下几十个士兵面面相觑,抓耳挠腮。
“呃我当初听说,卫将军的籍贯也在江南。”
“啊我好像也听说了。而且卫将军似乎也是双亲亡故。”
“啊这是不是真有这么巧啊?”
“啊?你们在说什么?说什么呢啊?”
陈屑刚出去,就看见傅闻钦一个人坐在洞口喝酒。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笑问道:“将军怎么坐这儿?怎么不进去跟她们”
话没说完,陈屑望洞里一看,嚯,睡倒一大片。
她由衷赞道:“将军海量。”
傅闻钦懒懒道:“怎么,你好像知道她们会灌我酒。”
陈屑笑了笑,也坐了下来,“军中的规矩就是这样,我当初刚来军营时,很多人也不服我。”
傅闻钦意外地看她一眼,“你也把她们都喝倒了?”
“不不。”陈屑摆手,“我酒量不好,就现在喝的还是花雕甜酒,喝不了烧刀子的。”
“那你如何”
“哦。”陈屑顿了一下,“我在她们酒里下了药。”
傅闻钦怔了怔,道:“不愧是你。”
陈屑嘿嘿一笑,毫无惭愧之意,倒是掠了傅闻钦一眼,道:“将军似乎在思人?”
她看人可一向很准。
傅闻钦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说:“我想打完仗回去娶他。”
但还不是时候,只能提前想想。
陈屑惊喜道:“好啊!将军的喜酒,届时我可要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