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傅闻钦秘密和常秋部署了具体行动计划,刚说完话,一个探子来报,跪地就道:“不好了将军!我们的送粮补给的路段被堵了,那边的山体塌了,一条路整个被淹了。”
“你说什么!”常秋大惊,“即刻派人去挖!”
“不可能的将军,您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探子绝望道,“是整个全被山土淹了,那条路直接没了!”
西南军的粮断了,但通往京城的路还在。
几日相处下来,夺夜军皆知这些人皆是迫不得已讨生活才叛乱的,井非穷凶极恶之辈,不由道:“按时间,今天我们的粮草就会有人押运过来,届时我们分一分就好了。”
大雨接连不停,她们这些人只能暂时被困在山里,无法出去。
幸亏这些西南军寻到了这些山洞,否则夺夜军根本无处栖身,来之前谁也没想到洪水会如此来势汹汹,天上像破了个口子,一股脑往下倒水一般。
所以,大家都是很乐意互相分享食物的。
“可是将军,四处都被水淹了,粮食怎么送进来啊?”
傅闻钦道:“无妨,待她们过来,我会过去接应,一定将粮草带到。”
就这样,所有人眼巴巴等了五日。
这五日,军中的储粮已被消耗殆尽,即便她们已经在省着吃了。
“怎么回事?”不少人开始躁动起来。
粮草是很重要的东西,一般押送都会提前或准时抵达,这次居然晚了,还晚了整整五天。
“许是遇见了什么危机,大家先等一等。”陈屑安抚着大家,将目光投于神情冷淡的傅闻钦身上。
也许是路上遇到了大雨,押送迟了。也许是没找到地方。也许是
各种各样的理由,陈屑用这些又搪塞了将士们很久,又过了五日,军中彻底一片寂静。
因为没有食物,傅闻钦便只好采集一些可以食用的草根分给将士们填腹,但是山势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滚落谷底。
所以这些草根十分珍贵,每个人都揣在怀里,等着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吃。
尤其是她们看到傅闻钦将草根都分给了她们,自己却一点也没留。
“将军,这些给你。”一个士兵拖着脚步走来,递给傅闻钦一小把草根。
傅闻钦摇了摇头,“我用不着,你去分给她们罢。”
“将军,您也要爱惜身体!”那个士兵追着给,被傅闻钦一口回绝了。
又如此挨了一日,众将士个个面色青黄,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她们倒是不缺水喝,但水也不算赶紧,就算烧开了,还是难免腹泻。
陈屑忍不住上前,问傅闻钦:“将军,什么时候结束?”
傅闻钦看了看天色,道:“快了,就在明日。”
“这样未免太过苛刻,有些将士都开始吐酸水了。”陈屑面露不满。
傅闻钦点点头,“我知道。”
“将军!”陈屑生气起来,“若你为了你的大计,如此坑害将士们,那你和你的仇人何异?”
傅闻钦一顿,“你以为是我阻截的粮车吗?”
被这么一反问,陈屑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不是吗?可将军那晚不是说她已部署好了,难道不是这招绝粮让将士们对朝廷心灰意冷?这些日子将士们怨声载道,已经生出许多不满了。
相反,对着经常给她们采草根的傅闻钦,她们倒是心怀感激。
“我要做的事,是我的事,我不会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傅闻钦目光微冷,睨了陈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