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的口才一向不错,加上赵蘅芜的确没得选,于是等傅闻钦再回到城外后不久,城门开了。
常秋大惊,道:“将军是如何做到的?”
“她们本就是强弩之末,赵蘅芜自然不愿赵氏一族亡在她的手上。”傅闻钦按了按太阳穴,她如今应该避开鲜血,再闻到那个味道,她真的怕自己失控。
于是傅闻钦上马,幽暗深沉的双目盯着那扇城门缓缓大开,命令道:“给我踏平汴京城。”
“切记,勿要伤到城中百姓,直捣黄龙。”
随着一声令下,数万铁骑冲入城中。天边泛着青白,大多数百姓才刚起身,看到这一幕皆震惊不已。
“怎么回事?何处的叛军反了?”
整个汴京城一下子陷入混乱,人人自危,躲避不急。
但她们逐渐发现,这些骑兵并不伤人,甚至还会刻意避开来不及躲闪的行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
在其后,以傅闻钦为首的三人每人手执一个装满金币的钱袋,向周边的百姓撒钱。
“宁王之女率众称王,天意所归!”傅闻钦一边说着,一边将金币分撒给百姓们。
寻常人家一辈子哪儿能见着这么多黄金,纷纷弯身拾钱,有趴在地上大包大揽的,有跪地不起的,有一路追着傅闻钦跑的,倒是一番难得一见的盛景。
陈屑忍不住道:“将军怎知,此举能平百姓怨气?”
“谁会不喜欢钱?”傅闻钦挑眉道,“就是可怜了我,辛辛苦苦攒了几十年的老婆本全赔进去了。”
这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陈屑目露可惜,道:“将军散尽家财,以后准备怎么办?”
傅闻钦认真道:“我准备入赘赵家,成天去吃软饭。”
“赵家?”常秋意外道,“那你宫里的小相好呢?”
“啊,说起这个,常秋,你须得跟我走一趟,就现在。”
常秋皱眉道:“去哪儿?我还要入宫生擒狗皇帝呢!”
“我家。”
卫将军府,门口两只石狮子恢宏大气,一座朱门上钉着金珠,华贵不凡。
傅闻钦和陈屑常秋三人推门而入,一路从前院行至内庭。
“傅闻钦,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此等危机关头,不赶紧进宫,闲逛什么?”常秋急不可耐。
傅闻钦回头睨她一眼,道:“几个月前,我这将军府新买了个下人,是府上的园丁。”
她的话头在此戛然而止,听得常秋一脸莫名,道:“所以呢?”
傅闻钦但笑不语。
三人在外间站着,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个青衫男子,小声地哼着调子,低下头四处找寻:“哎我的铲子去哪儿了?今日可得把花盆里的土翻一翻了。”
将军府地处偏僻,此时此刻的许清并不知道京中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地低头寻找,半晌,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许清一顿,立即起身望去,看见竟是傅闻钦回来了,笑道:“将军回来啦,阿韫他”
他轻浅的目光在越过傅闻钦,看到她身后那个女子时猛然顿住,口中的话也随之断了。
“叭”一声,许清手中的小铲子掉在地上,他眼眶一下子红了,怔怔地望着同样满面惊愕的常秋,流下泪来。
“清儿!”常秋震声,巨大的震撼使她神情僵硬,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大步上前,一把将许清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