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君所言之事,没多久,天道宫中便已经证实。
慈窨是元光宫中的人,此番再助阳钧真人完成一件棘手之事,颇得赞许。
阳钧真人特地在天道宫中设宴,请元光赴会。
白凛身为上神和天道宫镇狱,也在宴上。
天道宫所在的宝霄城,琼楼玉宇,流云飞舞。天女们长袖妙曼,变化万千,在霞光铺陈的玉台上翩翩起舞。雅乐韶音,似淙淙清泉,悦耳不绝。
阳钧真人素日里不苟言笑,今日,也露出和蔼之色,亲自向元光祝酒。
“若非神君借来仙娥相助,此事,不可这么快了却。”阳钧真人对元光道,“这首功,当记在神君名下。”
元光微笑,道:“天庭之事,何论彼此,真人不必多礼。”
白凛听着二人说话,只缓缓喝一口酒,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慈窨。
只见她身着元光宫中的官服,在下首正襟危坐,端庄平静,并无半点骄矜之态。
阳钧真人也将目光看向她,微笑:“仙娥每每出手,天道宫皆可了却一桩大事。这杯酒,亦须得再敬仙娥。”
慈窨在席上一礼,道:“下官不敢当。此番缉逃,若非景南相助,下官亦不可成事,岂敢居功。”
这话语颇是谦逊,阳钧真人微微颔首。
“景南自然也当记功,不过他在邙山中受伤,最终消灭季贤,乃仙娥独自出力完成。”阳钧真人道,“仙娥呈来的奏报,我今日看了,甚为仔细。”
“真人过誉。”慈窨道。
阳钧真人又看向元光,道:“我今日请神君来,除了道谢,亦有一事,要与神君商议。”
“哦?”元光道,“未知何事?”
“季贤偷去的九转金钟,我一直怀疑其用意。”阳钧真人道,“直到最近,我听得两件传闻。第一件,乃关乎那与季贤私奔的花妖。她藏有一枚经纬司南碎块,季贤之所以偷去九转金钟,乃是为了将那碎块嵌入花妖魂魄,助其汲取灵力。”
听得这话,白凛送到唇边的玉杯顿了顿,抬起眼睛。
“经纬司南碎块?”元光道,“据我所知,自当年经纬司南被打碎,天道宫一直在着手寻找。”
“正是。”阳钧真人道,“此物极其难寻。一来,当年击毁之后,碎块无数,坠入凡间如泥沙入海;二来,经纬司南乃神器,其碎块亦有无穷灵力,凡间妖魔无不追寻向往。虽天条明言私藏乃重罪,可利欲熏心以身犯险者仍层出不穷,故而许多碎块已不知所踪。故而虽历经天长日久,如今天庭找到的,仍不足一半。”
元光颔首,道:“真人欲查明那花妖是否真的藏有碎块?”
“经纬司南碎块即便遇上三昧真火也不会被烧化,慈窨既然不曾季贤等人的尸身上找到,那么便有两个可能。一是此事系讹传,一是此物已经被人取走。”阳钧真人道,“不过此事最为可能的,便是已经被人取走。那花妖私藏碎块之事,魔族早已知晓。由此,便要提到那第二件传闻。魔族的酋首毗迦,手上已经得到了三分之一。”
包括元光在内,宴上众人皆露出讶色。
白凛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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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迦?”元光略一思索,道,“我倒是听闻过他的一些事。此人原本在三界之外,越过混沌,来到凡间。那时,魔族的酋首名叫昊海,毗迦投身昊海座下,为其所用。十年前,昊海一夜之间不知所踪,毗迦继任为酋首,统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