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行径,并不会影响自在居的生意。
住不起自在居的人,不会因为岛上这有这一家正经客栈便咬牙去住;而那些住得起的人,在看过渔人家那些简陋的铺位之后,便会毫不犹豫地往自在居而去。如此一来,各得其所,各生欢喜,曹福虽抠门,心疼客源被人分走,却也发现自己不必跟许多拖欠房费的宾客斗智斗勇,倒是清静。
此番,也与往日一样。
沈戢脸上堆着笑,先自在居的宾客带到店里,又把住不起自在居的宾客带到各处渔人家里。
船载上伏龙村里的渔获回去了,码头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一个渔人打鱼回来,才收了一会网,忽而发现那码头上多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原来不是人,是一条大狗。
是方才那大船带下来的?
渔人心中好奇,放下活计,朝那狗走过去。
只见它蹲在栈桥上,似乎望着前方高耸的仙山。
“你是谁家的?”渔人问,“莫不是方才那船上下来的?”
那大狗没有理他。
“此处过一会要涨潮,风大浪大,到村里去吧。”渔人道,“那里面也有许多狗,还有肉骨头吃,去吧。”
听得这话,那狗忽而转过头来。
正午的太阳下,只见它金银两色的瞳仁缩成一根直线。嘴里露出尖尖的牙齿。
渔人一怔。
沈戢正带着两名客人安置到一处民居里,忽而听到码头上传来尖叫,一惊。
荼靡和阿娆将百闻瓶里的愿望全都看过了一遍,虽见到不少报酬优厚的,但终究还是将蠢蠢欲动的心按捺下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灵金可以慢慢挣,小命却只有一条。
当下季贤之事余波未平,众人都决定等风头过去再作计较。
白凛说的当年之事,荼靡没有向沈戢和阿娆隐瞒,在白凛走后,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沈戢对此不置可否,阿娆则十分震惊。
如今二人闲来无事,又说起了这个。
“找到辰元珠,就能让你母亲回来?”阿娆躺在荼靡那柔软厚实的大床上,一边把玩着白玉芰一边问她,“你也觉得,那靖厄天尊是冤枉的?”
“这我不知,连白凛也不知。”荼靡枕着手臂,望着上方,道,“白凛说,辰元珠有一则法力,叫流光幻境。置身其中,可解开心中所有疑惑。到时候解了惑,该如何做,自然也便有了答案。”
阿娆应一声,正待说话,忽然,一只鹦哥飞到窗外的银杏树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荼靡和阿娆怔了怔,即刻坐起。
那是自在居里报信的鹦哥。它会出现在此处,只有一个可能,自在居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