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条件?”张恒远一愣,这怎么行动还有条件的?
“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游离在组织外面,前几天我们伏击别人的时候你也不在。”
“这”张恒远尴尬一笑:“我回去再告诉你们行不行?”
“不行,就在这说,不说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孙金的待遇。”赵凌云仰头将一整碗的老酒囫囵咽下,咔吧咔吧地捏着手指。
“孙金?他什么待遇?”张恒远不明就里,有些好奇。
“他早上被四哥打了一顿,估计现在都没脸见人。”
“这”张恒远看着赵凌云碗口大小的拳头,心中有些迟疑,要是生死相搏他自然不会怕赵凌云,但是这毕竟不是战场,赵凌云的一顿痛打可不是这么好挨的。
“行吧,我说。”张恒远最终还是败在赵凌云的淫威之下,长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我和胖子栽在那个长泽的手里之后,我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我张恒远纵横好几年,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就想着能在街上遇到他,好弄死这个王八蛋,结果到现在也没遇见过他,就一直在外面晃荡。”
“就因为这个?”赵凌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啊。”
“你啊,真是,蠢货。”赵凌云用手指着张恒远,翻了个白眼。
“他一个日本军官还能去哪?除了军政部他那也去不了,你直接告诉江淮,让他在军政部里把他揪出来不就得了?还用得着上街瞎猫碰死耗子去?”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吗,这种事多丢人啊。”张恒远低着头,伸手去拿酒碗,却被江淮一把打掉。
“还想喝酒?美死你。”
“不是,没这么大的罪过吧?连酒都不让喝啊?”张恒远无奈,摊了摊手。
“罪过多大不是你说了算的。”江淮还没说完,楼上却突然传来了几声喧闹。
“总参谋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做好,知道么?和谁都不能说。”中佐明显吃的很好
,松了松勒紧的腰带,将外衣敞开了怀,一边剔牙一边训话。
“知道了,您放心吧中佐。”身后的两个上尉十分恭敬地敬礼,跟在他的身后。
“呦,江淮少佐还没走呢?”中佐看见江淮三人还在喝酒,便上前搭话。
“没呢,来了个朋友,一起喝点。”江淮皮笑肉不笑,倒满一碗酒,直接塞进了张恒远的嘴里。
张恒远措手不及,被江淮塞进来的酒液呛到,止不住地咳嗽。
“那江淮少佐慢慢吃,我们先走了。”中佐笑笑,有些轻蔑地看着张恒远身上打着补丁的棉衣,带着两个上尉走出了门外。
“长官!您还没结账呢!”老板急匆匆地跑过来,摆出一脸讪笑。
“结账?先记在账上吧,等我下次来结。”中佐挥挥手,往外边走。
“这,长官,我们这是小本买卖,从来没有记账这一说啊。”
“现在有了。”中佐不耐烦地推了老板一把,指着他的鼻子:“再来烦我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小泉中佐,何必生气呢,这顿饭算我请你的,如何?”江淮适时地站起来,用筷子点了点桌子。
“哼,那就多谢江淮少佐了。”小泉冷哼一声,带着两个上尉扬长而去。
“喏,不用找了。”江淮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扔给老板,后者千恩万谢地谢过江淮,这才回到柜台后面,满心后怕。
“走吧,跟上他们三个,中佐给你。”
“请好吧,老子让他下辈子都不敢再赖账。”张恒远狞笑一声,将驴车交给老板,让他好生招待着,从桌子上随手拿了一根筷子,走出了饭馆。
江淮和赵凌云相视一眼,也走出了饭馆,跟上了小泉三人。
果然不出江淮所料,三人在一个路口便分别了,中佐自己走一边,而两个上尉却依旧结伴而行,走向了另外一边。
张恒远叼着筷子,哼着小曲,跟着中佐也转了过去,亦步亦趋。
中佐喝了不少酒,虽然神志还算清醒,但却觉得脑子之中一片昏沉,夜风一吹,顿时有些酒意上涌,扶着墙站在路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张恒远不屑地看着中佐,在他看来,喝酒喝吐了的都是废物,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虽然想着,但是他还是收起了嘴里叼着的筷子,悄悄地放在袖子里,走了过去:
“这位军官,您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