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点了,死了一个。”赵凌云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谁死了?”孙尘一惊,看着周围的众人。
“赵帆古。”赵凌云咬牙切齿地看着一旁委顿在地上的‘舌头’,杀人一般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赵帆古?他不是被关在地窖里吗?怎么还被”孙尘不能理解,瞪大了眼睛。
“都他妈怪我,只顾着抓一个活的,完全忘了补枪的事情。”赵凌云啪地一声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眼泪在眼眶里聚集,又被他强行忍了回去。低沉着声音向孙尘重复昨天的事情。
“我们跟在那个假石国群的后面,一路穷追猛打,一个有备而来,一个措手不及,哪个更占上风就不用我说了,他们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到最后直接丢盔卸甲,哭爹喊娘的往回跑,我们便一路追了过去,他们撤回院子里,仗着地利,和我们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恒远带着手雷冲过去把他们的院墙炸塌了,我们才冲了进去。”说到这,身中两枪却不致命的张恒远嘿嘿地笑,还对孙尘竖了个大拇指。
“咱们玩枪玩不过他们,近了身害怕他们?我们就像冲入羊圈的狼群一样,把他们打的血肉横飞,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我们急着看赵帆古的形势,就忘记了补枪,结果有一个将死未死的王八蛋,拼着自己不要命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我们背对着他,只有赵帆古看见了,他来不及提醒,就用力把我推开,自己胸前中弹,连遗言都没说几句就死了。”
说道赵帆古的死,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和赵帆古虽然不熟络,甚至连见过他的人都寥寥无几,但是就是这么几面之交的人,却能推开自己的战友帮他挡枪,甚至为此付
出生命,便没有人会觉得他陌生。
“王宗呢?还没回来?赵帆古临死之前还有东西要给他,还让我帮着带几句话。”赵凌云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王宗的身影。
“嗯。一夜没回来,我还打算出去找找他呢,谁知道你们都受伤了。”孙尘苦笑一声,看着院子里横七竖八或躺或坐在地上的众人。
“他妈的,这个狗东西越来越放肆了,连紧急集合都叫不来,老子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行。”赵凌云破口大骂,劫后余生,让众人心中都有些流氓的情绪上涌,对王宗这种脱离组织的行为自然恨之入骨。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和那个鹰贺一心撞上了?或者被人发现了身份,被抓起来了?”孙尘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两种可能。
“不可能,那个鹰贺一心我见过一次,虽然没动手,王宗可能打不过他,但他要是想跑,别说一个鹰贺一心,就是三个也拦不住他,至于你说他被人发现身份就更不可能了,他好歹也是武藤生麾下的少尉,虽然只是个保镖,但也是制度内的人员,一般没人敢动他的。”赵凌云摆摆手,否定了孙尘的想法。
“玉藻前。”一声虚弱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子的一旁响起,众人一愣,随即便
转眼看去。
江淮披着外衣,脸色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看着众人,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玩意?”
“玉藻前,就是之前和王宗一起出去的那个女人,她有问题。”江淮撑着身体坐在门槛上,刚从兜里摸出烟就被猴子一把抢走,扔给了清宫:“伤好之前别给他抽。”
清宫点点头,珍而重之地将烟收了起来。
江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那个不是叫什么玲儿么?不是王宗的老相好?”赵凌云一愣,转了转眼睛。
“你记不记得咱俩在防空洞边上遇见的女军官?”
“记得啊,当时差点没给你吓死,我还寻思什么老娘们能给你吓成这样呢?”赵凌云点点头。
“那个女人就是玉藻前,也就是和王宗一起出去的女人。”
“什么?”赵凌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努力地回忆起玲儿的样貌:“我看她俩也不像啊?”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能以日本神话里的妖狐为名?蛊惑人心,用自己的姿色勾
引,这才是她的本领,相比她来说,老七麻生依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而已。”江淮长叹一声,双手扶额:“我现在只担心王宗会不会遭了她的毒手,说不定已经被迷了魂也没准。”
“真有你说的那么神?”赵凌云还是不敢相信。
“不行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江淮啐了一口,撑着身子站起来:“你们昨天战况如何?赵帆古呢?”
“他死了,帮我挡了子弹,电台也被炸了,那个院子已经不安全了,咱们的避风港也没了。”赵凌云长叹一声,摩挲着手中弯曲的弹头。
江淮一愣,眼中一阵纠结,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也好,他背负着这么多战友的生命,活的也不好受,可能死了也是解脱。”
“呦?都在呢?这干嘛去了?咋都造的灰头土脸的?”众人还在伤感,大门外却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王宗挎着‘玲儿’站在院子门口,满面春风地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