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是鹤田取手下的老大留下的?他对江淮不应该是除之以后快么?怎么还会好心的提醒他?
江淮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晃了晃脑袋,将纸条塞进了兜里,将剩下的衣服全都扔进衣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本来还算清明的一件事情,被这张小小的纸条再一次弄的扑朔迷离,让江淮不觉有些郁闷。
反正睡不着,江淮便翻身起来,点亮了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手里的情报,武藤生不会无缘无故让江淮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就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物资而已,还不至于让武藤生大动干戈去找,不让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们岂不是都得饿死?
但如果这件事是土匪做的,江淮却不是很相信,毕竟大多数的土匪都是没什么军事素养的,而且大多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靠着打家劫舍维持生计,并不会做捡子弹壳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跟鹤田取有关,难道是鹤田取杀了这一个小队的人?但他完全没有必要啊,以他的官职,就算直接把物资抢走也没人敢放一个屁。
这一寻思,就想到了天亮,赵凌云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在井里提了一桶水,胡乱地摸了一把脸,开始在院子里嘿呦嘿呦地练拳。
江淮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靠在门边看着赵凌云呼哧呼哧地练拳,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四哥。”
“干啥?练拳呢,等会再说。”赵凌云瞥了一眼江淮,继续练着拳。
“想不想当土匪。”
“干啥?”赵凌云没听清
“当土匪!”江淮只好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那我得多有病?”赵凌云翻了个白眼,拿过树枝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不是让你去当土匪,跟我去土匪窝里待几天怎么样?”江淮毫不顾忌赵凌云满身的臭汗,殷勤地搭着他的肩膀。
“又想了什么损招啊?老子可不跟你一起疯。”赵凌
云如辟鬼神一般避开了江淮。
“啧,就当咱们出去玩几天,上山上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这倒是可以,但我先说好了啊,你要是想什么馊主意,老子让你从山上滚下来。”
“我发誓,好吧。”江淮滑稽地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对了,把王宗拉上,这小子天天跟个鬼似的晃荡晃荡的。”江淮想了想,提醒赵凌云。
“行,用不用带枪什么的?”
江淮想了想,既然要拜山头,就肯定没有带枪的道理,自己还是准备点礼物之类的东西,来一出智取威虎山的戏码比较好。
中午,几人吃过了饭,江淮和赵凌云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王宗出了城,直奔武藤生报告上的山头而去。
“就是这了吧?我看了你的那个情报,这附近有能力抢走一个小队的物资的,就只有这一个山头,寨主姓仇,就仇天理,也不知道爹妈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也难怪他占山为王。”
“仇天理,这个人为人怎么样?”江淮对这一带不是
很了解,甚至连仇天理这个人都没听过。
“为人还行,山腰上山脚下都有村子,都是种粮食为生的,去年干旱,仇天理还让人下来发粮食呢,前些年都是每家每户交点供奉,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仇天理护着,也算是挺安生,他们就在这条路上打劫,又什么商队物资之类的就抢,倒不算个祸害。”
赵凌云将近几年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江淮,并且告诉他,仇天理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一个问题,好色,几个村子里有点姿色的女娃娃基本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就因为这一点,赵凌云的上级虽然知道这个人可以招揽,却迟迟不肯招揽他。
“算了,管他是人是鬼,先上去再说。”江淮将情报团成一团,扔在了一旁的草地里。
山上有人居住,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土路,三人在土路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在半山腰上看见了十几户农居,一个老婆婆站在门口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赵凌云口渴的紧,赶忙走到老人家面前,对着老人家一拱手:“大娘,我们几个是从北平城里来的,能给我们口水喝吗?”
老婆婆听见赵凌云粗犷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手里的叉子掉在地上,转过头有些惊慌地看着赵凌云,有看见他身后的江淮和王宗,定了定神。
“小伙子,你吓死我了,你们上山来干什么啊?”老婆婆捡起叉子,继续叉着堆成小山的柴火。
赵凌云也是山里人出身,看着老婆婆手里的木叉和厚重的柴火垛倍感亲切,撸起了袖子:“大娘,我来帮你吧。”
“哎呦,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小伙子,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非要去参军,说要打鬼子,到现在也没回来过,老头出去买过年的年货去了,我一个老婆子还真干不动。”
“打鬼子好啊,要不是军队不要我们,我们哥几个也去参军了。”赵凌云嘿嘿笑着,将一大捆柴火扛在肩上,健步如飞地走进了老婆婆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