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热情地将三个人请了进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热水,还要留他们在这里吃饭,暂住一夜。
“这大娘人真好。”江淮靠在火炉旁,面无表情地往里扔着玉米棒。
“是啊,我想起我家的邻居奶奶了,总给我弄点好吃的送过来。”王宗趴在桌子上,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自
从被赵凌云从玉藻前手里救回来之后,这货就像得了癔症一样,每天丧荡游魂地在也院子里撞墙,让几人烦不胜烦。
“我感觉这个大娘在骗人。”赵凌云摸着下巴,眼睛紧紧地盯着炉子。
“骗人?”江淮一愣。有些不名所以。
“她儿子根本没去参军,你看看她家里,又是猪肉又是罐头的,这是参军的人能拿回来的东西?你别告诉我这都是这个老婆婆从鬼子手里抢来的东西。”
“说不定是仇天理发给他们的呢?按着你的描述,这个仇天理简直就是个大善人,送山下的人们一点食物不算什么啊。”
“不,不一样,既然有这么多东西,还用置办什么年货?难不成这么多猪肉和罐头还不够两个老人过年的?”赵凌云十分确信这个老婆婆在骗人。
“就算她骗我们,但目的是什么啊?她总不能把我们做成人肉包子沿街叫卖吧?”江淮无所谓似的耸耸肩。
“最好能把我和玲儿包在一个包子里,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王宗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反正觉得这户人家有问题,你想,如果只有大娘
一个人,她用得着叉这么多柴火吗?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做过饭,这么多柴火都够一大家子人用两天了。”
“你说,那些猪肉罐头,会不会不是给他们准备的?”赵凌云这么一说,江淮倒也是有点警觉,回想起自己爬上来的情形:“昨天刚刚下了雪,虽然雪不大,但你也看见旁边的耕地了,都盖上了雪,只有这条路上没有雪,不是被扫走了,就是被人踩没了。”
两人正在想着,老婆婆忽然从外面抢了进来,走进屋子里提醒三人:“你们快躲躲,山匪们下来了。”
果然!江淮两人对视一眼,果然不出二人所料,这里就是山上那群劫匪的食堂,那些猪肉和罐头,也都是给他们保留的。
老婆婆拉开地窖的门,让三人躲进去,不论外面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江淮三人进了地窖,却意外发现地窖里竟然有一张床,而且整理的十分整洁,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居住的样子。
王宗刚刚睡醒又被吵起来,现在依旧十分困倦,不管不顾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江淮无奈的摇摇头,对王宗这种猪一般的生活表示无
可奈何,和赵凌云两人仔细检查起这个不算大的地窖。
江淮看着床下的衣柜,有些好奇,皱着眉蹲下来,刚刚拉开柜门,就听见赵凌云那边一声低喝:“什么人!出来!”
江淮赶忙抽出短刀,紧走几步走了过去。
赵凌云用枪指着地窖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女生战战兢兢地抱着脑袋,慢慢地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地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娘。”
“外面的大娘是你母亲?”江淮见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便收起了刀,示意赵凌云把枪也收起来,免得把她吓坏了。
“是,求求你们,各位大王,放过我和我娘吧,我弟弟都跟你们上山去了。”女孩见两人收起了凶器,却依旧不敢向前走,躲在菜垛的后面瑟瑟发抖。
“你冷静一点,我们不是山大王,我们是军人。”江淮怼了怼赵凌云,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鞋脱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张军人证明,不是军政部的,而是他们原本部队的。
“看清了么?我们不是山贼。”
“你们,你们是军人?部队要来攻山了么?”女孩看
清了赵凌云的证明,这才抬起头来。
女孩,哦不,应该是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俏脸上不施粉黛,虽然说不上漂亮,但也十分耐看,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江南女人温婉如水的感觉,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脸上还挂着两抹泪痕,真的是我见犹怜。
“攻山?部队以前攻过山?”江淮倒是没想到,难不成这个山寨十几年前就有了?
“有过,以前有一个营长说要攻山,结果打了半个多月也没打下来,灰溜溜地走了。”女人搬过几颗大白菜放在地上,权当小凳之用,三人坐在菜垛上,听着女人说这个山寨的事情。
“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爱戴仇天理的样子啊?”江淮有些好奇,赵凌云不是说这个仇天理是个大善人么?
“爱戴他?我们恨不得让他死。”女人狠狠地说到:“你们是不是听说仇天理给我们发粮食,逢年过节还送我们东西?”
“对啊,我听好多人都这么说啊。”赵凌云点头,这确实都是他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