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了……”孟秋和他打招呼,“殿下。”
燕承南一时不曾应声,目光落在她身上,端详片刻,再去看她面容。他默不作声,眼底情绪淡的让人无从分辨。
而孟秋在他这般不错眼的凝视里,有意想问,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寄体的皮囊无疑极好,此时刻意装扮一番,更堪称艳压群芳。
她容貌极艳,并非妩媚娇娆的那般妖态,而是尽态极妍的明媚。乌鬓雪肤、身姿窈窕,在秋光之下,如似完璧,近乎挑不出半点儿瑕疵。
可燕承南却意兴阑珊的挪开了眼。
“不好看。”他说。
孟秋,“???”
“罢了……”燕承南踏着黄绿间杂的堤畔矮草,率先往别庄走去,话意冷淡,“离我远些,免得教旁人猜疑。”
闻言后,孟秋愣怔一瞬,当即凑上去。
有侍从阻拦,却被她一个眼风瞥过来,压得不敢再做旁的。
她则顺理成章的走近几步,跟在燕承南身侧,佯做无辜的看他,“猜疑什么?哪有什么好猜疑的!”
燕承南停步,低眸看她。
上回的争执虽然过了,却并未收场。
他静静望着孟秋,分明被哄了,却觉不出多少欢喜。与他看来,此举更像是孟秋无奈之下的忍让。心乱如麻里,他被满心偏见引得不堪其扰,却又硬生生按捺着,不情愿让孟秋知晓。
“先前一再避讳,”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不咸不淡的一句,“现如今又改主意了?”
孟秋和他对视。
她讨好似的眨巴着眼,明眸里映着秋水与秋景,还有清晰可见的他。
“……”燕承南赌气是气不成了,看着她,蹙着眉头,抿着唇角,眼底的涟漪荡呀荡,整个心里盛的都是她。
望着心上人,他闷声又低低说她,“不好看。”
一连两遍,哪怕孟秋想忽略,都觉得纳闷。她自认寄体哪怕不算举世无双,亦算是花容月貌,“哪里就不好看了?”
燕承南凝望着她,却不作声。
他在这张面容上并不能找到熟悉的痕迹,每逢思念她时,一遍遍描摹出的,也尽是模糊不清的姿态与形象。
“你要跟着便跟罢。”他羞于作答,转开话题,还忍不住故意堵她话,“睿亲王已然入席,被他看见,没得误了你的事。”
“我哪有什么事,”孟秋一个劲儿说好话,“要是有,也都和您有关!”
“不敢当。”他低敛眉眼,“我知你都是哄我的。”
“是真是假,我对您慢慢证明。”孟秋借着广袖遮掩,用指尖拽住他衣摆,令他步履一滞。她则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反倒更是凑近些许,“不过今天的宴席,就算我不在您身边,您也要记挂着我。”
他步伐停顿住。
“同样,在我心里最为要紧的,一定是您。”
这是她近乎告白般的轻言细语。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