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摆手,直截了当的扬声道,“我和殿下待在一起!”
“!”
话音落,惹出一片沉寂无言。
此前正热闹着的小宴,却骤然安静下来,一概世家子女纷纷朝孟秋投来视线,虽教养良好,并非指责她失了礼仪,那轻慢与嫌弃大都搁在目中,明晃晃的指着她。
话说早了。
前面还夸赞这些闺秀淑媛,在她念头刚闪过去不久,就见斜对角某个小娘子乜着她,尤其清晰的掩唇轻笑一下。
那小娘子更兼说道,“常闻郡主性情直率,如今方知,却不止直率,堪称得豪气未除、不矜细行呢!”
孟秋听这俩词儿,明知不是好话,却偏生摸不准释义。但她全然不慌,佯自作态的娇哼一声,“我肖我父,你这话倒是说得有趣,不妨我回去,也夸他一夸!”
“……”那小娘子的笑靥如花顿时僵住,闹了个没脸,又不情愿对她低头,在那儿硬梗着。
旁边有个面若桃花的小娘子笑着过来打圆场,“郡主可别吓唬她了,她呀,平素便是个促狭性子……”
“她是谁?”孟秋问罢,待那小娘子报上名号,就瞧着她,也仿着她那般,笑道,“开玩笑?不行,我最讨厌这个。”
全场一时复又陷入鸦雀无声。
“豪气未除、不矜细行。”她冷冷一哼,“我记着了。”
笑话她的小娘子面色骤然苍白,像是怕,又似羞愤欲死,嗫喏好半晌,最终还是寻个借口,言曰体觉不适,匆匆告辞了。
唯恐招惹着某个煞星。
有此先例,场中再无旁人胆敢作妖,她越发故作自得的,拾阶而上,站在燕承南面前。
燕承南只得抬眼朝她望去。
她则居高临下,避也不避,低头瞧着自始至终都置身事外的太子殿下。
是以,两相对视。
他有些发怔,似是在看她,却又仿佛在想旁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自若,要不是孟秋还算了解他,恐怕也难以察觉。
“殿下。”她无意探究燕承南的心思,只是轻轻唤他,见他回神,方才摆出寄体的娇蛮姿态,对着他,依然故我的颐指气使道,“我要待在这儿!”
好在他还算配合,顺着孟秋搭好的戏台子,很有耐性的跟着应和一句,“你何以与孤同案?”
“为何不行?”孟秋傲然昂首,“若不得最好的,那我不如不要!”
台下是一应倒吸气的动静。
在她的豪言壮语之后,人群略显嘈杂,虽不至于议论纷纷,但窃窃私语却难免。
其中不乏有幸灾乐祸者,私以为依照燕承南惯来的做法,即使她身后是武威王,必定亦不顾忌,要落她脸面了。
众人听得燕承南轻笑一声,当即悚然一惊!
要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最为端肃,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便得见他给个好脸儿,都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一时之间,堪得是目不转睛。
“嗯。”燕承南慢吞吞的应道。
“殿下勿恼,长安郡主不过脑子糊涂,这才、”有小娘子起身就劝,莺啼婉转似的拿腔作调,话音刚起,才说半截,就在落针可闻的宴席上,戛然而止,“……!”
又有人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殿下应允了?”
“似乎是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