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好去处。”
两人闲聊几句,尽管孟秋有意打探,一则主系统在旁叨扰,二则她也话说半截,让孟秋唯有等着系统磨磨唧唧的确认bug。
好半晌,熟悉的“叮——”如约传来,播报的内容却教孟秋一愣。
【系统提示:确认失败】
【该目标并无嫌疑】
她愕然,“……咦?”
自从孟秋到这儿为止,还是第一回碰见这种情况。
汪大娘子被她此举引得面露疑惑,“怎的了?”
“没事。”孟秋生出些心思,反而问她,“你有空吗?我在一品楼订了厢房,不然……我请你?”
“这如何使得……”
孟秋哪里耐性看她故作推辞,率先往里走去。
“……真教人没法子。”汪大娘子看她毫不客套,不禁凝噎,再扮出无可奈何的作态,“郡主倒是不愧性急。”
云拥霞光、风卷残雾。
清秋的朝阳落得苍白可怜,照在金銮玉阶上,竟也多出几分惨淡苍凉之色,宛若薄薄地覆着一层寒霜。
“吱呀”~
雕花门被推开,燕承南在临走前,再对皇帝行过一礼。
“儿臣告退。”他眉眼沉静、冷淡,于秋光映衬下,教人觉得近乎不在世间一般,不染纤尘。
皇帝端坐在案后,尽管这些年刻意养身健体,却还是耐不住日夜操劳。如今虽说年不过半百,仅仅四十有余,都已然显着些老态龙钟的景象了。
“去罢。”皇帝的语气无甚温度,即使让个总角小儿来说,也断然不觉得这俩人乃为父子。生疏、严肃,皇帝话音里的情绪过于寡淡,“你所言边疆一事,朕已有打算了,你且自去等着吧。”
燕承南低眉垂眼要走,皇帝又忽的喊住他。
“忧国爱民、言行合矩,不枉你身居储君的位置。”皇帝似是感慨,似是欣慰,话意是好的,腔调却莫名有点儿泛凉,“你长大了。”
他收敛着视线,“是您以身作则,儿臣不敢居功。”
“是你自个儿的本事。”皇帝缓缓道,“朕近年的身体越发不好,白日乏困,夜里又少眠。朝堂、乡野,需要操劳的繁不胜数,还得权衡着那些个奸蠹……”
细数着历年的辛劳,唠唠叨叨片刻之后,皇帝喟然长叹,“太子。”
“儿臣在。”他躬身应道。
“太师前日求到朕这儿,言及他娇生惯养的独女,放心不下,请朕为她寻个良配。”皇帝不紧不慢的说着话,是为乱点鸳鸯谱,又是为浅试虎狼心,“你既无意于长安郡主,且看她如何?”
燕承南少顷默然,恭敬施礼,“全凭您做主。”
“好,好啊……”皇帝龙颜大悦,挥挥手,“去罢,去罢!待到选妃宴时,你心里有数即可!”
言至此,以燕承南刻意表露出的妥协为明,皇帝若有若无的试探和警告为暗,各自心照不宣、彼此了然于胸,父子俩的会面告一段落。
“吱呀”~
屋门再被掩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动静。
他行得缓慢,并未在高处停留,一步、一步踏下汉白玉铺就的长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