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她眼底担忧。
他又说,“你回房去。”
倘若真有个好歹,相较于民与官斗,倒不如坦然应对。
少顷,定下心来,他将柴扉打开,却见外头站着十几骑身着官服的兵爷,高头大马膘肥体壮。再待他细细一瞧,顿时大惊!这不是宫里头当值的军卫么!
“吾乃太子亲侍,奉令寻访而来,敢问郎君可是成德何县令?”为首的将士率先翻身下马,身后众人也陆续跟上。
那将士再自身上拿出令牌,向他证明身份。
“太、太子?”何兴政面露愕然,撩开衣摆连忙要跪下,“臣……草民正是何兴政。却已为白身,并无县令之职了。”
“哎!何郎莫跪莫跪!”那将士连忙拦住他,又道,“此番来寻,正为去岁盐政苛税,逼死数百盐民之事……只可惜殿下时至今日才能得知,否则,何至于让何郎蒙受冤屈!”
何兴政撇开这堆场面话,隐有猜测,“这、殿下难道……”
“正是!殿下意欲为何郎沉冤昭雪!”他当即道,“徐郡守胆大妄为,竟敢只手遮天,做出如此恶行恶举!汪贼假公济私,挟势弄权,亦是其罪当诛!郎君莫要忧心,我等前来,便是要将郎君带去京都,面圣诉冤!”
可怜何兴政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霎时间热泪盈眶,“甚好!甚好!”
“那还请何郎速速携着家眷,与我等一并上京罢?”
话音落下,何兴政这会儿倒不做声了。
倘若只他一人也无妨,可带着一家老小……即使太子良德美名盛传……他已然在宦海沉浮里吃了大亏,一朝势穷力竭,沦落至此,所幸亲人安好……
何兴政不敢去做这场豪赌。
“吱呀”~
屋门一声响罢,被推开一条细缝儿,探出个小童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瞧着他们,眼圈儿和鼻头尚还泛红,怯声怯气的唤他,“爹爹,宝儿想吃糖,还想吃肉……”
话未说完,就被妇人拽回去。
门帘飘拂着垂落。
“呀,这是令郎。”那将士一个愣怔过后,从囊中拿出一把银裸子,塞进何兴政手里,笑道,“我们几个粗人,行得匆忙,思虑又不够周全,竟不曾记着带些见面礼,何郎莫怪。小小碎银,便当做是给令郎买吃食的,郎君且请收下。”
时至而今,再没更难堪的了,何兴政去做推辞,才是落了下乘。
“……多谢。”他苦笑作揖,“诸位见笑。”
那将士连连笑着摆手,“不堪谢、不堪谢!”
他又问,“不知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将士遂道,“车马已备好,当宜即刻出发。”
燕宫。
歌舞升平。
孟秋懒洋洋看着一众小娘子献上才艺,琴棋书画,各有所长,又都是寄体的短处。
临到她,既不会诗文、又不协音律,就拿着把并未开锋的软剑,上场舞了一把。终了,持剑而立,仿着寄体骄矜的作态,傲然昂首。
主位上的太后最为注重礼节,熟读女诫,看着她这般着实糟心,却碍于大局,唯有将这个内定的东宫太子妃正位,留予她。
“……巾帼不让须眉,好。”安太后如此夸赞着。
旁边妃嫔跟着明悟,刚要开口捧个几句,骤有个宦官跌跌撞撞闯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武威王在前殿持凶杀人了!”
在座皆哗然大惊!
孟秋惊呼出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