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要出门,又只得迫使自个儿镇静下来。
原因无他,是系统每“叮”一遍,播报的距离便也更近一些。
相较最初的五里多远,不消多久,就只剩下三里、二里……不足一里。
像是……
知道她所在似的。
孟秋将这般荒谬的想法压下去,只当做全是巧合。
最为要紧的,是燕承南究竟遇到什么事情?追杀吗……?
在紧密交错的提示音中,孟秋来不及多做考虑,匆匆忙忙出门,赶往药房备好一应东西,再去镖局雇下一群壮汉,循着他所在之处赶去。
城门外。
荒野小道上的厮杀声渐近,马嘶与吼叫传出老远,但凡过路人听见,决计是不敢上前半步的。
围剿已陷入尾声了,满地狼藉里,竟然以黑衣歹徒占据上风。燕承南被零星侍卫护在中央,衣衫染血,似是有所负伤。
那镖师们见状有所退缩,“娘子,伙计们只想赚些银两,却不敢招惹这种事的……”
“我每人再加五两银子!”孟秋心急如焚,“不用你们送命,只是冲到跟前,吓他们一吓!”
“这……”
“十两。”
“可我们……”
“二十两。”
“哎,也不是钱的事儿……”
“总共千两银子,就这么多了。”孟秋将腕上的金镯褪下,扔在地上,衬着碧草如茵,光辉烁烁,“我拿房契做担保,绝不会食言。”
小城里,都是认得的,镖师心知再讹诈,她也拿不出了。
遂,眉眼官司一打,留下个人与孟秋当场写契约,余下的,则依照她所说的,各怀心思,叫嚷着冲上前去!
“属下奉县令密旨到此!”
“兵士即刻赶到!贼人受死!”
几十个壮汉举着各式凶器,闹嚷嚷迎面而来,哪怕毫无章法,这架势也足够骇人了。
直教一群黑衣歹徒为之措手不及。
所幸燕承南那边当即意会,两害择其轻,选了看似不靠谱,却明显更无害的镖师壮汉,勉力将他送往这边。
孟秋看见了,方才险险松下一口气。
她心慌意乱稍微平复,对身畔和她立契的汉子道,“……多谢了。”
“嗐,这有什么要紧的。”那汉子拾起她撂下的金镯子,蹭了蹭,装进袖袋中,言辞粗俗道,“李娘子客气。您酬劳给的够高,别说做这事儿,哪怕喊你做亲娘,那也使得!”
再提正事。
壮汉们虚张声势,尽管都离得远远儿的,好在燕承南身边侍卫趁着这空隙,将歹徒们拖住,破开个口子,令他得以脱身。
一旁的孟秋趁机上前,在东宫郎官提刀前,率先喊道,“殿下!”
“你是何人?!”话罢,燕承南面上未露异色,随行的郎官却神情大改。
继而。
二人两厢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说,“……你来了。”
“您为什么……”孟秋话音乍止,上前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