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连忙捂住了五皇子的嘴,急道:“世子爷,今时不同于往日了,这些话可不能说了。”
上次五皇子也是被气的很了,私底下骂了一句,让裕亲王府里的人知道了,结果裕亲王不敢罚五皇子,自己跑去跪太庙哭诉,逼得圣上不得不下旨斥责五皇子不说,还逼得五皇子跪了整整三天的太庙,这事怎么五皇子都忘了!
一提到这事,五皇子脸色微变,恶狠狠的瞪了正院几眼,终究是不敢说话了。
五皇子直瞪着大太监,“是不是……”
大太监无奈的点了点头,低声劝道:“世子爷,忍字头上一把刀,得忍!”
甄妃娘娘也说了,让五皇子忍着,忍到圣上把剩下的几个儿子都作死完了,想起五皇子这个皇子之前都得忍着。
五皇子眼眸微动,还未发火,便见裕郡王妃冲了出来,一边哭着捶打五皇子,一边骂道:“你这不孝的东西,怎么娶了这么一个祸害来害你父王啊!”
“母妃慎言!”五皇子冷声道:“牛氏可是今上所赐的婚。”
他那个父亲唯一一件做的像样的事情,便是把牛氏指给了他。
裕郡王妃噎了一噎,五皇子那怕是皇子,既然过继给了她,便是她的儿子,她们爱怎么骂着都成,但是对于当今圣上,她是半个不好的字都不敢说的。
裕郡王妃别过脸,冷哼一声,嘟嚷道:“要真是个好的,可不会把你父王的腿给压断了。”
五皇子冷瞪着她,“牛氏肚子里的孩子呢?”
裕郡王妃没好气道:“没了!”
裕郡王妃脸上尽是隐藏不住的恶意,“这牛氏自个体弱护不住孩子就算了,还摔到你王身上,害得你父王断了腿,绝对不能轻饶。”
“母妃!”五皇子怒道:“你可别太过份了。”
什么摔到裕郡王身上,牛氏可宝贝这一胎了,岂会如此不小心,定是这两个老不死的又做了什么!
裕郡王妃微眯着眼,“你敢忤逆!”
五皇子丝毫不让,“母妃!这可是皇孙!”
裕郡王妃差点想骂一句,皇什么,他还当他是以前的五皇子吗?但想到平康帝,裕郡王妃也不敢了,那怕过了继,这毕竟是龙子。
大太监在一旁看的暗自心惊,人人都知道这对便宜母子势成水火,不过闹到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连忙劝道:“王妃,世子爷,现在重要的是郡王爷和世子妃的身体啊。”
大太监虽然递了台阶下,不过裕郡王妃还不领情,气道:“这里那里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掌嘴!”
“是!是!”大太监苦着脸,乖乖的一下又一下的掌嘴。
胭脂也连忙劝道:“王妃娘娘,王爷那儿怕是急着见你呢,咱们还是快去吧。”
面对胭脂,裕郡王妃也缓了缓,总算肯放了五皇子一马。
好不容易分开裕郡王妃与五皇子,无论胭脂与大太监都有松了一口气之感,见五皇子与大太监匆匆往内院赶,胭脂忍不住劝了句,“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怎么说世子妃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那怕她妒恨着世子妃,但见到她满身是血,痛的在地上打滚时,这心中不免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何必?”裕郡王妃望着五皇子的背影,阴恻恻道:“不过就是一个孽种,及得上我的平安吗?”
平安没了,她最后一丝慈心也没了。
听出裕郡王妃话语里的恶意,胭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毕竟是皇嗣……”
以往裕郡王妃再怎么苛刻五皇子夫妇,只要不出了格子,圣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这次事关皇嗣,怕是没这么好过去了。
“我怕什么。”裕郡王妃冷冷道:“我己经什么都没有了……”
平安都走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只裕郡王妃不满,五皇子也暴燥的很,他本就为了失子之事而不满,再见到憔悴不堪,就连双膝都跪到乌青的牛氏,越发暴怒了,“那老虔婆!竟然真敢让你跪!”
牛氏才刚没了孩子,身子正虚呢,那老虔婆竟然敢罚她罚!
牛氏当下再也忍不住,抽抽咽咽的哭倒在五皇子怀里,泣道:“是妾身不好,没护好腹中的骨肉。”
她好不容易保到了三个月,没想到还是……
五皇子沉声道:“这不怪你。”
他方才都听大太监说了,这段时日以来,裕郡王妃日日都让牛氏立规矩,一点子不跪就罚牛氏跪下,再加上他们日日茹素,牛氏怀胎至今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她身子本就虚弱,那受得了这般折腾。
这不,裕郡王妃的丫环一跘,牛氏这就跌倒了,偏生好死不死的跌在裕郡王的身上,压断了裕郡王的腿,这下子他们有理也成了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