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怅然道:“对啊,你晕了,晕得嘴里只是呢喃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下不了口。你怎的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忽而觉得意面也没啥胃口了,插一叉子不吃。但算了,瞒不住的总归是瞒不住。
翟欣先前含糊地回答余琅易,不把话说清楚,让余琅易觉得怎样就怎样,自己做决断。就是为了避免来日败落之后被他拷问。她在高端国际职场游刃几年,早已经练就得很精明世故。
……若是换成唐鹭那蠢妞,只怕一下子就巴不得急于撇清,连眼珠子透出的光都在澄清。
余琅易心里只觉舒了口气,顿然神清气爽般的舒畅开来。这几天真的每每闭上眼,每次吻唐鹭的唇吻她的身体,都会忍不住想起自己曾在这期间碰过翟欣。跟走火入魔般,焦灼得他不安定。
余琅易言辞冷冽地说:“我吃蘑菇中毒了,之前不懂,今天哥们兄弟自己吃了也被晕住,这才知道的。”
翟欣打断话说:“这么惨,我就说晕得莫名其妙。但是,你就算没和我怎样,有些事你却把我怎样了。所以我也不算对你撒谎,你怪不到我,琅易。”
余琅易蹙眉,略为扬声:“我都昏得不省人事,还怎么把你怎样,你把话说清楚,隔天手臂上的红痕哪来的?”
就是这红痕,老让他觉得吻唐鹭的酥胸时候有负罪感,可又越发地想占有她,仿佛试图撇清多余的记忆。
翟欣心虚应道:“你忘记了,你修完水龙头站起来,猛一个晕得往地上栽,那么高大的个子。再说看在你帮我修理的份上,我也不能任你倒下,只得扶着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扶到床上去了。测了你的心跳和脉搏没问题,我只记得你以前似乎有过犯头晕的毛病,就让你睡着了。”
“手臂因为扶你,被你抓出几道红痕,早上再凉水一冲,那不就红得夸张。还有几道小的,是我自己用口红画的,不兴我往脖子涂口红吗?是我自由。”
余琅易咬牙切齿,但对她始终存有少年忍让,却也无话可说,问:“早你为什么不说?”
翟欣伤心失落地答道:“叫我怎么说,琅易你明知道我还喜欢你,这几年兜转,我心里始终忘不掉的是你,我想和你继续生活,让你回来。既然你醒来认为我和你怎样了,我就想知道,如果我们真的发生了,那么我和你那个女人就是等同的位置了。想看你是否因为这个,会回心转意。结果,现在我看明白了。”
余琅易:“……水龙头莫非也你故意整坏的?”
“是。算半个存心吧,我就想见你一面。”她的声音慢下来低下来。多么好的一个计划,冷水喷洒得她衣裳半透,她本想豁出去试探,岂料他晕了。
余琅易也不想贬叱她,只是觉得心里的那道超然明月可以自此放下来,倒还省了一百万块博个轻松。
余琅易就说道:“既然知道了,以后就能做朋友做朋友吧,不要再想没用的了。”
翟欣沉默稍许,又不甘心地问道:“琅易,你到底因为什么喜欢她?那个没学历、没气质、没根底的女人,她是什么吸引了你不放。就是因为她跟你是第一次吗,她第一个男朋友是你,你就在乎她成这样?”
这般突然挑开的话,她也是在心里憋了许多天的了。始终记得那次语音通话里感知到的一幕。
到底是怎样炙热的悸动,可以让他在与人通话中还那般用情。微信通话自带散音功能,她听到他陌生于自己的炽冽喘息,还有那诡秘的动响,哪怕女人的气息已足够屏住,可还是听出了。
翟欣她就是不懂,曾经彬彬有礼,儒雅绅士的男子,他怎么就会变得如今这样糙冽。
后来那天余琅易头晕倒下,她吃力把他扶回床,她亦是心动的。可他含糊的嘴里念着的是那个面试上连一门外语都不会讲的女人,一身新买的为了应聘而穿的裙子,穿得如水墨山水画般,颈部一幕雪色的白,是美的,可也是叫人难忘而难忍的。
翟欣嫉妒成狂。
翟欣便褪了余琅易被水喷湿的衣物,想看他醒来会有什么反应。过去了这么多天,那句“哪怕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想好了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补偿。”听得仍叫她心凉不已。
余琅易没想到翟欣会这般问得直白,他默了一下,也不准备含蓄。唇角便柔和,应道:“是,她跟我,是她第一次。这个问题我本不在意,也没去考虑过。但事实确实如此,我和她很合拍,也没想过和别人。事儿过就过了,我只电话确认下,以后别再开这类玩笑。”
翟欣端起果汁一饮:“晓得了,你放心,我不会去吵扰你的。”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嗷呜呜呜呜,自罚蹲墙角!我知道宝子们最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