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怎么办?”罗恩一脸犯难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周围一圈等着他发言的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有微妙的不同。
哈利打了个喷嚏,然后用鼓励的眼神表示自己对兄弟的支持;赫敏则皱着眉,大概率脑子里已经过滤了问题的每一种可能;而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这个已经秃顶的中年男人则一脸讪笑的瞧着哈利,以便让自己能够随时注意到救世主的反应。
不过还是有不看他的人的,侦查队队长仍旧专心致志的盯着地毯,好像部里的破印花地毯比案子更吸引人;还有真正摊上这件事的珍妮特佩里,她正捧着一封白色的信。
“魔法部不能坐视不管。”赫敏决定替罗恩开这个口,她知道傲罗们想要什么:“既然这枚宝石出现在了展览会上,那这就是找到它的最好机会。”
“不是出现在展览会上,它只是据说和那些藏品放在了一起。”罗恩闷闷的纠正了事实:“只是据说——这毕竟属于那帮纯血家族的私人活动。”
他完全没把韦斯莱算在这些臭名昭著的家族里,在场也没有人点破这一点。哈利对正看着他的司长说道:“司长先生,傲罗真的没有搜查的权力吗?”
司长看上去也很为难:“哈利,现在是和平年代,傲罗没有凭一个猜测就出动的先例,而且这件事本质上属于那些家族私下的事,他们可能甚至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展览的存在。”说罢他带了点恳求的看着救世主先生:“只有梅林知道拿到这些消息有多难。”
看来这任司长不想因为一枚宝石就浪费掉宝贵的情报关系。不过他说的倒没错,哪怕是当年几乎人人知晓其立场的马尔福,魔法部也只能用查抄麻瓜物品这样隐晦的方式来进行监督。
赫敏又试着努力了一次:“可这是格兰芬多的遗物!它有着非常强大的魔法。”
“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可撬不开那帮人的嘴。”侦查队队长还低着头,但他的耳朵似乎准确捕捉了所有的对话:“虽然不太礼貌,但在那些家族手中,很多藏品并不亚于格兰芬多的东西。”
赫敏被噎的要拍桌子,对纯血的新法案还在漫长的审核中,她恨不得亲自替那些动手比鼻涕虫还缓慢的审核官工作一整个月。
“我们起码要去确认一下,”沉默了半天的珍妮特突然开口说话了,她今天没打那只标志的红色蝴蝶结,而是改成了一只棕色的:“部里有足够信任的人能拿到入场资格吗?”
“只有特别、特别符合它们审美的家族才有机会参加。”罗恩着重咬死了“审美”这个词:“你知道的,斯莱特林只会喜欢斯莱特林。”
解释一下罗恩的说法,能够有资格参加这场隐蔽展览会的人必须处于英国纯血巫师利益圈的绝对核心,但这种人一般不会在魔法部挂公职。哈利沉思一会后问赫敏:“要不然我去拜访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趟?”
“我提供一个方案,”珍妮特的头还没抬起来,大家只能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布雷斯扎比尼说他可以暂时借给咱们他的身份。”
这是要用复方汤剂。罗恩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布雷斯那副谁都瞧不上的讨厌嘴脸:“你确定他愿意帮?而且见鬼,那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们可是刚收到这个情报不到半小时就跑来开了深夜会。
见她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封信,其专注程度就好像在看初恋的情书,罗恩更迷惑了。但鉴于和这位学妹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还是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了么?你一直在看那封信。”
听到这句疑问后珍妮特终于抬起头,她打了个哈欠,榛子色的眼珠中流露出深夜被揪起床的疲惫:“他肯定同意——因为这建议就来自于他。”
说罢她举起那封信给所有人看:“布雷斯把这个用扎比尼的猫头鹰发到了我的办公室,告知了宝石的线索和他的想法——比咱们的通知刚好早了五分钟。”
“我想你不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打听到的?”珍妮特打量着正概览行动流程的布雷斯,他在看计划,而她在看他:“你的消息有点慢了。”
“我想并不会。”他没过多久就合上了那份羊皮纸,眼神毫不留情的扫过她身后还没整理好的用来睡觉的沙发,并施以无声的嘲笑:“我对这方面相当自信,我甚至认为我会比魔法部快。”
珍妮特默默终结了这个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以为我记性很差?”布雷斯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她关于“你是否介意告诉我”的问题,随后义正言辞的回复道:“我介意。”
还能这样?这让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拜托,这难道不是巫师的客套话?”
“你也知道这是客套话,”他冷哼道:“但在我这里不适用,你知道我讨厌这些东西。”
但你也一定是用这种约定俗成的客套,才能得到这种最新鲜的情报。而且我和你很熟吗?看着展露出真实心态的布雷斯,珍妮特在心里默默怼了回去,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这未免有点太伤他的自尊,所以她换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或许…我应该庆幸自己进入了布雷斯先生的信任范围?”
或者说你终于连惺惺作态都懒得装了?
他当然听懂了她话外的意思,布雷斯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你不算太聪明,但我想一位能背熟我社会关系和财产细节的小姐还是值得我的信任的。”说着他把那份写着行动流程的羊皮纸变成了一只罗宾鸟,那只粉红色的小鸟扑棱棱的向她飞了过去:“不过你还是最好趁早习惯,”他眨了下眼:“毕竟接下来要扮演扎比尼先生的人是你。”